第19章 痛苦（2/2）

夜晚，小屋灯火昏黄，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草气息，他忍着疼痛，将捣烂的三七药泥仔细敷在肿胀的肩头和淤紫的小腿上，那清凉刺痛的感觉让他倒吸凉气。他将透骨草与接骨木皮一同熬煮，滚烫的药汤蒸着酸痛的关节，蒸汽烫着皮肤，却也带来一种瘀痕化开的舒畅，喝下牛膝等药材煎煮的汤汁，感觉一股暖流沉入腰肾，缓缓滋养着受损的筋骨。

这个过程，是痛苦的，每一次敷药、每一次熏蒸，都像是在重复承受伤害，身体的疲惫与伤痛交织，让他常常在药力的作用下昏沉睡去。

但，这更是快乐的。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在药力与自身内气的共同作用下，那些淤痕在一天天由紫红变为青黄，最终消散；划破的伤口在结痂、脱落，留下粉嫩的新皮；那酸胀的筋骨，在一次次药浴后，变得更加柔韧，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

这是一种 “破而后立”的体验，他亲身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在不断的破损与修复中，变得更加坚韧、更具承受力。原先撞击后会剧痛数日的部位，如今可能只需一两日便能恢复大半，骨骼仿佛变得更加紧密，肌肉愈发结实有力。

他享受着这种“痛苦并快乐”的过程，痛苦，是成长的代价；而快乐，是对自身生命力逐渐强大的心情，是他凭借爷爷传授的知识与自己的双手，一次次将身体从破损边缘拉回，推向更强境界的掌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