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旧疤重掀(1/2)
雪后初晴的阳光,连续几日都慷慨地洒满修复室,却驱不散两人之间弥漫的尴尬。
自沈砚仓促逃离那日起,于晚晚再踏进这间屋子时,空气里总飘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滞涩。她依旧会带他喜欢的枣泥酥,依旧会在他修复古画时,安静地坐在对面勾勒草稿,可那些心照不宣的默契、眼神交汇时的温柔,都像被雪水冻住了一般,变得僵硬而遥远。
沈砚话本就少,如今更是沉默得近乎透明。他不再主动递上暖手的炭火灰,不再在她蹙眉时写下提点的字迹,甚至刻意避开与她的对视。大多数时候,他只是埋首于古画修复,指尖的动作依旧精准,却多了几分机械化的疏离。于晚晚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心里像被细针轻轻扎着,密密麻麻地疼。
她知道,是自己那日的告白太过唐突,触碰到了他心底最敏感的防线。可她从未后悔说出口——那份在深夜剪辑室里悄然滋生、在共同修复古画时逐渐升温的情愫,早已像《寒江独钓图》里的芦苇,在她心底扎下了根,疏而不薄,韧而不屈。
她不想就这么放弃。
这日午后,于晚晚特意绕路去了城南的老字号,买了他以前提过的桂花糖粥,装在保温桶里带进修复室。沈砚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给一幅元代的山水图除尘,后背挺得笔直,像一块紧绷的弓。
“沈砚,歇会儿吧,我带了桂花糖粥,还是热的。”于晚晚把保温桶放在桌上,声音放得格外轻柔,生怕惊扰了他。
沈砚的动作顿了顿,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那声音极轻,像风吹过枯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他依旧蹲在原地,没有起身的意思。
于晚晚的心沉了沉,却还是强打起精神,把粥盛在白瓷碗里,递到他面前:“刚煮好的,你尝尝,还是以前的味道吗?”
他终于抬起头,眼底没有了往日的温和,只剩下一层淡淡的疏离。他接过碗,指尖与她的指尖轻轻擦过,像触电般迅速收回,低声说了句“谢谢”,然后便转过身,背对着她慢慢喝着。
一碗粥,喝得寂静无声。于晚晚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的憋闷越来越重。她受不了这样的沉默,受不了他刻意的疏远,更受不了两人之间那份来之不易的情谊,就这样被他亲手推开。
“沈砚,”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开口,“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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