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是“我们”的独家修复(1/2)
入冬后的第一场雪落得猝不及防,鹅毛般的雪花簌簌铺满青石板路,工作室的玻璃窗上凝着一层薄霜。于晚晚裹着厚围巾推门而入时,正撞见沈砚对着一个木盒出神——盒子里是半幅残破的宋代《寒江独钓图》,绢本早已泛黄发脆,右上角缺了大半,墨色晕染模糊,连渔翁的身影都只剩半截。
“这是……”于晚晚放轻脚步走近。
沈砚拿起写字板,字迹带着一丝凝重:“友人托修,绢本糟朽严重,缺角处无原画参照,最难是补全渔翁身旁的芦苇丛。”他指尖轻点缺角边缘,那里的绢丝一碰就簌簌掉渣,显然是历经了水火侵蚀。
于晚晚看着那半幅画,忽然想起爷爷书房里的古籍,里面夹着几张宋代芦苇的写生稿。“我或许能帮上忙!”她眼睛一亮,“我爷爷以前收集过宋代文人画的芦苇技法,我回家找找那些稿子,说不定能还原当时的笔触。”
沈砚抬眸看她,眼底掠过一丝惊喜,指尖在桌面敲了两下——“好”。
接下来的半个月,工作室成了两人的“合作阵地”。于晚晚把爷爷的写生稿铺在桌上,沈砚则用放大镜仔细比对原画的墨色浓淡、笔触走向。她不懂修复技法,却能凭着对古画的理解,在宣纸上勾勒出不同姿态的芦苇:有的迎风倾斜,有的沾着雪粒,有的半截浸在水中,每一笔都模仿着宋代文人的写意风骨。
沈砚则在一旁调配浆糊,将新绢小心翼翼地补在缺角处,再用细如发丝的羊毫笔,蘸着调好的墨色,顺着于晚晚画的草稿细细晕染。他的动作依旧精准得惊人,笔尖在绢本上流转,墨色从深到浅自然过渡,仿佛那些芦苇本就生长在那里。
“这里的芦苇应该再瘦一点,宋代画芦苇讲究‘疏而不薄’。”于晚晚指着草稿轻声说,手指不自觉地靠近画面,却怕碰坏绢本又猛地收回。
沈砚闻言,笔尖顿了顿,侧过头看她。窗外的雪光映在他眼底,格外清亮。他没有说话,只是拿起笔,在她的草稿上轻轻描了几笔,芦苇的枝干果然变得纤细挺拔,更显风骨。
于晚晚看着他的侧脸,忽然发现他睫毛上沾了一点细碎的墨末,像只停落的黑蝶。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指尖刚要碰到他的睫毛,又猛地停住——怕惊扰了他,也怕打破这份微妙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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