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百幕之渊边缘（1/2）

就在我们凝望深海、心头沉重之际，异变再生！

并非来自漆黑的海面，而是来自我们身后——城市的方向。

一阵不同于警笛或消防车的、低沉而富有韵律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迅速变得清晰。紧接着，数道雪亮刺目、带有特殊滤光效果的高功率探照灯光束划破夜空，精准地锁定在我们刚刚战斗过的滨海步行道区域，并将周围大片范围照得亮如白昼。

灯光来源是四辆疾驰而来的黑色重型厢式车辆。它们造型方正厚重，车身没有任何标识，车窗玻璃呈深黑色，完全隔绝外界视线。车辆以娴熟的战术队形分散停下，车门几乎同时打开，二十余名身穿深灰色特制作战服、头戴全封闭式战术头盔、装备精良的人员鱼贯而出，行动迅捷而安静，立刻对现场形成了控制。

他们的作战服在探照灯下反射出哑光，似乎带有某种防污染涂层，头盔的面罩部位是深色的护目镜，完全看不清面容。手中的武器也并非普通枪械，而是造型奇特、带有能量指示槽和复杂散热结构的脉冲步枪，枪口隐约有淡蓝色的微光流转。

“是‘有关部门’的人！”云煌压低声音，语气带着一丝了然和凝重，“看装备和行动模式，应该是处理‘特殊异常事件’的快速反应部队。他们来得比预想的快。”

岑老微微眯眼：“海州市是重要港口和经济中心，又是百慕之渊异常现象的传统辐射区，有此常备力量不足为奇。方才的空间扰动和邪祟出现，能量信号恐怕已经触动了他们的监测网络。”

只见那些灰衣行动人员训练有素。一部分人迅速在外围拉起警戒线，用便携式仪器扫描环境，记录数据；另一部分则小心地靠近怪物消失后留下的腐蚀痕迹和粘液残留，用特制的采样工具进行收集；还有几人手持类似盖革计数器与雷达结合体的设备，不断调整频率，似乎在探测空间残留波动或异常生命信号。

为首的一名指挥官模样的高大人员（从其肩部略复杂的通讯天线和指挥模块判断），面朝大海，举起一个带有大型环形天线和显示屏的探测仪。屏幕上的波形剧烈跳动，指向深海方向。

“能量读数残余指向海面，空间扭曲指数仍高于阈值。污染源初步清除，但泄露点未封闭。‘门’的波动仍在持续，有扩散趋势。”指挥官的声音通过头盔内置的通讯器传出，低沉而带着电子杂音，但我们仍能听清，“通知指挥部，提升海岸警戒等级至‘琥珀三级’。启动近海无人监测平台，加强声呐和电磁扫描。搜集所有现场生物及能量残留样本，送回‘净化间’分析。注意，可能存在目击者或……非官方的‘干预者’。”

最后这句话，让我们的心微微一提。显然，我们的快速出手虽然解决了怪物，但也留下了超越常理的力量痕迹，引起了这些专业人员的注意。

“他们发现我们了？”沈师兄气息沉凝，煞晶的嗡鸣被他强行压制到最低。

“未必具体发现，但肯定察觉到有‘第三方力量’介入并快速清理了现场。”岑老冷静分析，“他们的仪器很先进，我们刚才战斗残留的能量 signatures（特征），哪怕经过净化，也可能被捕捉到细微的异常峰值。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退。”

我们借助建筑阴影和混乱的掩护，悄然后撤，远离了被强光照亮的滨海区域。那些灰衣行动人员并未向城区深处大规模搜索，他们的首要任务似乎是控制现场、收集数据并防范来自海上的进一步威胁。这给了我们脱离视线的机会。

回到相对安全的街区暗处，我们并未返回旅馆。经历了刚才的事件，旅馆很可能也会被例行排查。

“看来海上的麻烦比我们预估的更严重，已经惊动了国家层面的特殊力量。”云煌眉头紧锁，“这意味着我们前往百慕之渊的行动，不仅要面对自然和异界的凶险，还要避开官方的监测网。”

“官方力量的介入，也从侧面印证了百慕之渊的异变正在加剧，达到了足以威胁沿海安全的程度。”岑老沉吟道，“这对我们而言，是坏消息，也是机会。”

“机会？”我看向岑老。

“官方关注的重点是海岸防御和城市安全，是控制影响、消除上岸的威胁。他们的力量、资源和监测网络主要会布防在近海和沿岸。”岑老目光深邃，“而对于百慕之渊深处，那片连现代科技都难以完全探查的绝对危险区域，他们的直接干预能力有限，尤其是在这种突然爆发的、涉及异界泄露的复杂事件中。这恰恰给了我们深入探查源头的空隙。我们需要的是找到一条能够避开沿岸监测，直插百慕之渊核心区域的路径。”

沈师兄点头：“没错。而且，方才那些怪物和泄露的能量，虽然混乱邪恶，但也像是某种‘路标’……搅动水脉和空间的那个‘东西’，或者那个‘通道’的位置，其散发出的污染和异常，在感知中反而更显眼了。”他怀中的古神煞晶微微发烫，仿佛在应和着他的话，对深海方向的某种存在产生了强烈的、并非全然排斥的共鸣与渴望。

我凝神感知，确实，在驳杂混乱的背景“噪声”中，那道源自深海、引发一切混乱的“涡流核心”的气息，如同黑暗中的灯塔（ albeit a sinister one），变得更加明晰。钥匙本源对空间的敏感，让我能隐约“触摸”到一条条从那个“核心”蔓延出来的、紊乱的空间“涟漪”路径。

“我可能……能大致感应到那些主要空间扰动的来向。”我迟疑了一下，说出自己的感觉，“虽然无法精确定位，但可以判断大致的方位和距离。结合云煌对水脉的感应，或许我们能找到一条相对‘安全’……或者说，相对‘隐蔽’的路线。”

云煌闻言，闭目凝神，将手按在旁边的墙壁上（建筑与大地相连），仔细感应着地下深处水脉的流向与波动。片刻后，他睁眼，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确实！受冲击的水脉紊乱并非毫无规律！有一股极其阴寒、混乱的‘主脉’从东北偏东方向的海域深处逆冲而来，与其他相对‘平静’的水脉形成了冲突带。沿着这条‘冲突带’的边缘行进，或许能借助其产生的能量乱流，一定程度上屏蔽外界的探测，无论是科技的还是……其他形式的。”

岑老听完我们的判断，脸上露出决断之色：“事不宜迟。官方力量已经动员，随着时间的推移，沿岸的封锁和监控只会越来越严密。我们必须趁他们立足未稳，对深海探测尚未完全展开之际，抢先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