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棋子？（2/2）

过了一会儿，苍术终于检查结束，她缓步走到林轩身边，蹲下身，仔细查看他那只已经肿成青紫色、皮肤发亮的手臂。她的指尖泛起极其微弱的白光，轻轻触碰了一下伤口边缘。

“唔……”林轩痛得浑身一颤。

“腐骨藤的神经毒素，混合了某种阴煞之气。”苍术的声音清冷，带着一丝疲惫，“蔓延很快。决明给的药和灵气无法驱散。”她尝试调动力量，但指尖的白光闪烁了几下便熄灭了，此地对她的压制依然强烈。

弋阳走了过来，目光先是在林轩痛苦扭曲的脸上停留一瞬，随即若有所思地看向他刚才撞到的那块石碑。石碑此刻毫无异状，仿佛只是一块普通的山石。

“刚才……好像有点不对劲。”段与低声开口，他也隐约感觉到了战局最后那微妙的变化。

弋阳点了点头，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石碑旁，蹲下仔细查看。石碑古老残破，看不出任何特殊之处。但他指尖凝聚一丝微不可察的灵力探去，却感到一种泥牛入海的阻滞感，仿佛有什么东西将他的探查隔绝了。

他回头，看向惊魂未定、因中毒而瑟瑟发抖的林轩，眼神深邃。

“先处理他的伤。”弋阳对段与说道，同时状似是从自己随身的战术腰包里取出了一个小巧的玉瓶，倒出一粒散发着清凉气息的碧色丹药，“这是‘清灵丹’，能暂时压制毒素扩散，缓解痛苦。喂他服下吧。”

段与接过丹药，眼底露出一抹嫌弃之色，这么好的药，用给这个人不是暴殄天物吗？

但他也不能见死不救，只好小心地捏开林轩的嘴，将丹药塞了进去。

那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之意散开，林轩手臂上那火烧火燎的麻痛感果然减轻了不少，青紫色的蔓延速度也似乎慢了下来。他贪婪地呼吸着，看向弋阳的眼神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祈求。

“谢……谢谢……”

弋阳没理会他的道谢，只是对段与和苍术使了个眼色，三人稍稍走开几步，远离了惊魂未定的林轩和正在忙碌的技术人员。

“你怎么看？”弋阳压低声音，目光扫过林轩。

“废物一个。”段与言简意赅，他对林轩的观感差到了极点，他和林轩虽然不在一个圈层，但这人从前干的事太荒唐，连他都有过耳闻，如今他又牵扯到鬼物邪物的事上来，更难对他有好印象了。“除了拖后腿，看不出任何价值。”

“他刚才撞到那块石碑时，腐骨藤的攻势减弱了。”苍术轻声补充，点出了关键，“虽然很短暂，但我的音波感知得很清楚。那块石碑……有反应。”

弋阳眼神微凝：“我也感觉到了。而且，我的灵力无法探查那块石头。”他顿了顿，说出自己的推断，“他可能不是合作者，甚至不是知情者。更像是一把……被事先放置在这里的‘钥匙’，或者……某个仪式必需的‘祭品’。他的存在本身，或许就能引动、或者平息这里的某些禁制。”

联想到云澈那些莫名的、语焉不详的提示，以及茯苓特意强调他和决明不能来的原因，弋阳心中的猜测越来越清晰。洞虚山隐藏着巨大的秘密，而林轩，无疑是这个秘密的一部分，一个身不由己、甚至可能被蒙在鼓里的可悲棋子。

只不过这棋子也不是什么好人罢了。

“钥匙？祭品？”段与眉头皱得更紧，看向林轩的目光中厌恶不减，但多了几分审视，“如果他这么重要，那幕后的人，会放任我们带他走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