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残骸古墟，猎杀暗棋（1/2）

归墟之内，无日无月，只有永恒的幽蓝与混乱。

六道流光在破碎的时空碎片中穿梭，李晨的混沌领域像一盏灰色明灯，照亮前方诡谲的道路。四周时而掠过上古战场的残影，金戈铁马的厮杀声如在耳畔；时而陷入寂静的虚空，连心跳声都被放大成雷鸣。

“这里的法则碎片……太多了。”墨尘一边操控着空间稳定锚的感应，一边飞快记录着周围飘过的法则流光，“若能在此闭关百年，我的阵法造诣定能突破至宗师之上。”

“百年？”刀无痕嗤笑，“老墨你是有多想不开。这鬼地方待上三日我都觉得浑身不自在，感觉灵力都在被什么鬼东西吸走。”

“是归墟侵蚀。”宫婉儿周身青莲光芒流转，抵消着那股无形的吞噬之力，“我的青莲生机也消耗得比外界快三成。灰烬，你感觉如何？”

灰烬走在最前，左眼金芒右眼紫光，眉心混沌印记微微发亮。他正全力感应着蚀魂魔神留下的道标，闻言道：“魔神传承中有抵御归墟侵蚀的法门，加上祖碑碎片护体，我消耗不大。而且……我感觉到前方有道标在回应我，距离不远了。”

凌清雪一直沉默警戒，此刻忽然开口：“有东西在靠近。右侧，三千里。”

众人立刻戒备。李晨混沌秩序之瞳望去，只见右侧的破碎时空中，一片密密麻麻的“阴影”正以惊人的速度涌来。那些阴影没有固定形态，像是一团团蠕动的黑暗，散发着浓烈的死寂与湮灭气息。

“是‘归墟影兽’。”星澜脸色一白，“归墟内自然诞生的怪物，以吞噬时空碎片和闯入者为生。它们单个实力不强，但数量……无穷无尽。”

“避不开。”李晨果断道，“准备战斗。无痕清雪主攻，墨尘布困阵，婉儿用青莲领域限制它们再生，星澜以定星盘干扰它们的感知。灰烬，你继续感应道标，不必参战。”

话音未落，那片阴影已如潮水般涌至近前！

离得近了才看清，那是一只只如同影子凝聚成的怪异生物，有兽形，有人形，甚至有不规则的几何体，唯一相同的是它们漆黑的躯体上，都有一张不断开合的“嘴”，里面是无尽的黑暗。

“来得好！”刀无痕长啸一声，毁灭刀意全力爆发，化作一道横扫千里的血色刀芒！

嗤啦——

刀芒过处，数百只影兽被斩成两截，但诡异的是，它们断裂的身体并未消散，而是化作更小的影兽，继续扑来！

“果然会分裂！”凌清雪剑诀一变，归无剑意不再追求“抹杀”，而是化作无数细密的剑气丝线，将靠近的影兽一层层缠绕、切割、磨灭，“必须彻底湮灭它们的核心！”

“我来！”宫婉儿双手结印，青莲道体光芒大放，一朵巨大的青莲虚影在众人脚下绽放，莲瓣舒展间，释放出浓郁的净化生机之力。那些被斩碎的影兽碎片一接触青莲光芒，立刻如冰雪般消融，再难重组。

墨尘则快速抛出三十六面阵旗，在众人外围布下一座“八荒禁灵阵”，将涌来的影兽潮短暂困在一方空间内。

星澜的定星盘射出道道星光，虽无法杀死影兽，却能干扰它们的感知，让它们如无头苍蝇般乱撞。

李晨并未出手，而是仔细观察着影兽的特性，同时混沌领域不断调整频率，抵消着归墟环境对众人的持续侵蚀。

“这些影兽的核心，是它们体内那点‘归墟源质’。”李晨很快看出关键，“只要不被彻底湮灭，它们就能不断从归墟环境中汲取能量重生。婉儿你的青莲生机正好克制它们，但消耗太大。”

他抬手一点，一缕混沌之力化作细丝，精准刺入一只影兽体内，缠住那点微不可察的“源质”，轻轻一扯。

那只影兽瞬间崩塌，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再未重生。

“原来如此。”李晨了然，“归墟源质极难被外力摧毁，但我的混沌之力可以同化它。无痕，清雪，改变战术，不要追求大面积杀伤，集中力量，一击必中核心。”

两人立刻调整。刀无痕的刀芒不再狂放，而是凝练如针，专刺影兽体内那点源质；凌清雪的剑气也化作游丝，精准绞杀。

效率顿时大增。

但影兽的数量实在太多了，仿佛杀之不尽。众人且战且进，不知不觉已深入影兽潮中心。

“灰烬，还有多远？”李晨沉声问。

“就在前方那片最大的时空碎片后面！”灰烬指着远处一块如同破碎大陆般的巨大阴影，“我能感觉到，道标就在那里，而且……还有活人的气息！”

“活人？”李晨眼神一凝，“是‘墟奴’？”

“不确定，但气息很诡异，似人非人，还夹杂着……归墟的味道。”

“加快速度！”李晨不再保留，混沌领域猛然扩张，将周围千丈内的影兽全部笼罩，“混沌真一，万法归墟——炼！”

领域内，灰色光芒大盛，所有影兽如同被投入熔炉的冰雪，迅速消融、炼化，最终化作一缕缕精纯的混沌之气，反哺李晨自身！

“老大你这招也太霸道了！”刀无痕看得目瞪口呆。

“别废话，走！”

六人全力冲刺，终于冲破影兽潮，来到那片巨大的时空碎片前。

这碎片像是一座漂浮在虚空中的破碎宫殿，残垣断壁间，隐约可见上古华丽雕纹。而在宫殿中央的广场上，赫然坐着一个人。

一个披着破旧黑袍、身形干瘦如骷髅的老者。

老者面前悬浮着一块巴掌大小的黑色晶石，晶石内部仿佛有星空流转。他枯瘦的手指正不断在晶石上刻画着什么，每刻画一笔，周围归墟的时空乱流就剧烈一分。

“他在引动时空潮汐！”星澜失声，“这就是‘墟奴’！”

墟奴缓缓抬头，露出一张布满黑色纹路、眼窝深陷的脸。他的眼睛没有瞳孔，只有两团旋转的幽蓝光芒，如同缩小版的归墟裂缝。

“终于……来了。”墟奴的声音嘶哑干涩，像是两块骨头在摩擦，“玄镜大人说得没错，你们一定会来找道标。”

“你就是巡天司埋在归墟的暗棋？”李晨走上前，混沌领域已锁定对方。

“暗棋？”墟奴怪笑起来，“我在这里待了一千三百年，早就忘了自己是谁。现在……我只是归墟的奴仆，奉命在此，埋葬一切闯入者。”

他猛地一拍面前黑色晶石！

嗡——

晶石爆发刺目光芒，周围的时空碎片开始疯狂旋转、碰撞，一股恐怖的时空乱流风暴正在酝酿！

“是‘归墟之眼’的仿制品！”墨尘一眼认出，“他在用这东西强行引动归墟本源的暴动！”

“阻止他！”李晨身影如电，混沌噬魂尺已斩向墟奴脖颈！

但墟奴不闪不避，只是咧嘴一笑。

铛！

噬魂尺斩在墟奴脖颈上，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一层幽蓝的归墟之力护住了他，将噬魂尺的力量化解大半。

“没用的。”墟奴声音平静，“我在归墟浸泡千年，身体早已被归墟之力改造，近乎不死。除非你能一击湮灭我体内所有归墟源质，否则……我便是归墟的一部分，永恒不灭。”

“是吗？”李晨收尺，眼中混沌光芒流转，“那便试试，是你的归墟源质多，还是我的混沌之力多。”

他双手结印，身后浮现出一尊模糊的混沌虚影——这是他初入大乘后，对混沌真一之道更深层次的理解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