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第四重天·问道（1/2）

踏入第四层，周遭并非险恶环境，而是一座古朴恢弘、道韵盎然的巨型宫殿。殿内并无实体，只有无数悬浮的光团，每个光团都散发着不同的法则气息，有的炽热如阳，有的冰冷如月，有的生机勃勃，有的死寂虚无。

“第四重，问道。”恢弘意念再现，“择一道韵，明己之道，得道韵认可，方可前行。”

这一关，考验的是修士对自己所走道路的理解与坚定程度。选择与自身之道相近的道韵，并与之共鸣，阐述己道，获得认可。若道心不纯，或对自身道路理解不足，便无法通过。

大部分修士立刻开始寻找与自身契合的道韵，试图沟通。

刀无痕毫不犹豫地走向一个散发着极致毁灭与霸道意志的暗红光团，那是“毁灭道韵”。他将自身刀意毫无保留地释放，那毁灭道韵剧烈震颤，似乎感受到同源的气息，但又带着一丝审视。刀无痕以神念传递自己“斩破万法、一往无前”的刀道真意，最终，暗红光团分出一缕精纯道韵融入其刀意之中，算是认可。

凌清雪则选择了一个近乎透明、散发着“虚无”与“寂灭”气息的光团。她并未多言，只是将自身“归无”剑意缓缓展露，那剑意纯粹到了极致，仿佛能化尽世间一切存在。虚无道韵与她剑意交融，无声无息，却仿佛达成了某种共鸣，一道虚无道韵融入其剑心。

李晨的目光扫过漫天光团，并未急于选择。他的混沌之道，包罗万象，似乎与许多道韵都有联系，但又都不完全契合。他看到了代表“秩序”的乳白光团，看到了代表“造化”的青色光团，看到了代表“杀戮”的血色光团……

他沉吟片刻，最终并未走向任何一个具体的光团，而是径直走到了大殿的中央，盘膝坐下。

他闭上双眼，不再外求，而是内观己心。识海中，混沌之气演化，世界灵光闪烁，秩序书页沉浮，灰羽传承流淌……他所经历的一切，所悟得的一切，都在心间浮现。

“我之道，非单纯混沌，非单纯秩序，非单纯毁灭，亦非单纯造化。”

“我之道，起于微末，持于守护，立于混沌，行于杀伐，融于万法。”

“混沌为我根，守护为我心，衍化为我路，破灭为我刃……”

“我心即天心，我意即天意！我道——混沌真一！”

轰！

随着他道心明澈，坚定地阐述出独属于自己的“混沌真一”之道，整个大殿猛然震动！并非某个单一光团响应，而是那漫天悬浮的、代表着万法星域无数法则的道韵光团，齐齐向他投来了“目光”！仿佛在审视这位敢于宣称“融于万法”、走出独属于自己的“真一”之路的狂妄之徒！

紧接着，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并非某一颗光团分出道韵，而是从无数光团中，各自飞出了一丝极其细微、却本质精纯的道韵流光，如同百川归海，汇入李晨的混沌领域之中！

他的混沌领域，在这一刻，真正开始向着包容万法、自成真一的方向蜕变！其气息变得更加深邃、更加不可测度！

这一幕，震撼了殿内所有修士！包括几名气息深不可测、来自天枢阁等顶尖势力的天才，都投来了惊讶与凝重的目光。

李晨缓缓睁眼，起身，无视那些目光，与同样获得认可的刀无痕、凌清雪汇合，踏上了通往第五层的阶梯。

第五层，景象再变，是一条漫长而狭窄、悬浮于无尽虚空中的血色石桥。桥下是翻滚的、能腐蚀神魂的污浊血海，桥上则笼罩着一股强大的禁制，无法飞行，只能步行穿越。

而更可怕的是，石桥之上，早已守候着“熟人”。

桥头，是以北辰王府那位华服青年为首的七八名修士，其中赫然有两位合道中期客卿。桥中段，是星尘剑阁那位合道后期长老带领的数名精英弟子。桥尾，则是几名气息阴冷、显然是暗影殿残余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