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月下古镇，桃源惊变（1/2）

穿过空间裂缝的瞬间，没有预想中的空间乱流，只有一种如同穿过水幕般的柔和阻滞感。下一刻，脚踏实地，清新的空气夹杂着泥土与草木的芬芳涌入鼻腔，耳边传来夏夜的虫鸣与远处隐约的流水声。

抬头，是一轮皎洁的明月，洒下清辉。四周是低矮的丘陵，脚下是柔软的草地，不远处，一条石板小路蜿蜒通向山脚下，那里灯火点点，似乎是一个小镇。

这里灵气充沛而温和，远胜南陨州，与苍母之地的蛮荒、万法归墟的混乱截然不同。仿佛是一处世外桃源。

“此地……好生祥和。”墨尘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舒适的神色，他周身的浩然气在此地似乎都更加活跃。

李晨也暗自警惕，事出反常必有妖。他魂力悄然散开，感知范围内，并无强大的修士气息，小镇中的居民大多只是有些粗浅的炼体功夫，连炼气期都寥寥无几。这像是一个凡俗与低阶修士混居的普通地界。

两人收敛气息，如同寻常旅人，沿着石板路走向小镇。

镇口立着一块饱经风霜的石碑，上书“忘忧镇”三字。镇内房屋古朴，青瓦白墙，檐下挂着灯笼。虽是夜晚，街上仍有不少行人，或闲谈，或漫步，脸上大多带着恬淡满足的笑容，一派安宁祥和景象。

他们寻了一间临河的小客栈住下。客栈老板娘是个热情的中年妇人，见二人风尘仆仆，还特意送了一壶自酿的梅子酒。

“二位客官是外乡人吧？来我们忘忧镇可算来对地方了，此地别无他好，就是清净安乐。”老板娘笑着介绍。

李晨旁敲侧击，询问此地风土人情，所属何州何界。老板娘却只知此地名为“月溪界”，至于更广阔的天地，她便摇头不知，只说祖辈世代居住于此，从未离开过，外界如何，与他们无关。

这月溪界，仿佛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孤岛。

接下来的几日，李晨与墨尘在镇中探查。镇民安居乐业，民风淳朴，似乎毫无纷争。他们甚至去听了镇上学堂老夫子讲课，讲的也是些修身养性、知足常乐的道理，并无高深道法。

一切都太完美了，完美得令人不安。

直到这一夜，他们在镇中心的老槐树下，看到了一个奇怪的说书人。

那是一个穿着洗得发白长衫的干瘦老者，面前摆着一张破旧木桌，桌上只有一盏油灯，一壶粗茶。他没有像其他说书人那样唾沫横飞，而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更奇怪的是，他是个哑巴。

他没有开口，只是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面上缓缓划动。而周围却围了不少镇民，聚精会神地看着，时而点头，时而叹息，仿佛真的“听”到了精彩的故事。

李晨与墨尘对视一眼，悄然靠近。

当他们的目光落在桌面的水痕上时，心中俱是一震！

那哪里是什么故事！老者以水为墨，勾勒出的，分明是一幅幅断裂的法则轨迹、残缺的大道神纹！其中蕴含的奥义，虽不完整，却直指本源，远超这小镇应有的层次！

这哑巴老者，竟是以这种方式，在向这些懵懂的镇民，传授着天地至理！而镇民们虽不明其意，但长久耳濡目染，心神自然受到滋养，故能安居乐业，心无旁骛。

两人没有打扰，静静站在人群外围观。老者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到来，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微光，随即又低下头，继续他的“无声说书”。

他此刻画的，是一片浩瀚的星图，星图中央，却有一块巨大的、不协调的空白，仿佛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挖去。而在那空白边缘，隐约勾勒出了几艘……梭形巨舰的轮廓！

李晨瞳孔骤缩！

这哑巴老者，知道星空巨舰！他甚至知道那片被“挖去”的星空！

老者画完，用手指轻轻点了点那片空白，又指了指头顶的月亮，然后对着李晨与墨尘的方向，微微摇了摇头，发出无声的叹息。随即，他挥袖拂去桌面水痕，收起茶壶油灯，对着听众们（镇民们仿佛心领神会）拱了拱手，便佝偻着身子，消失在夜色深处。

镇民们也各自散去，脸上带着满足与思索。

李晨与墨尘站在原地，心中波澜起伏。

这忘忧镇，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那哑巴老者，更是一位隐居于此的绝世高人！他似乎在用这种方式，向他们传递着某种信息——关于这片遗失的星空，关于那些巨舰，以及……某种警告（指向月亮？摇头？）。

“月溪界……忘忧镇……”李晨喃喃自语，“此地，莫非是某位大能开辟的，用于躲避那些‘光之存在’或者说星空巨舰的避难所？”

而那轮皎洁的明月，在此刻看来，也仿佛笼罩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他们决定，明日再去寻那哑巴老者。此地的秘密，以及离开之法，或许只有他知晓。

然而，当第二天他们寻到老者居住的河边茅屋时，却发现已是人去屋空，只在桌上留下一张以水痕画就的、简陋的地图，指向镇外深山中某个地方。

地图旁边，还有两个用水写就、即将干涸的字：

“速离。

循着哑巴老者留下的简陋地图，李晨与墨尘连夜离开忘忧镇，深入镇外莽莽群山。地图指向一座形似卧牛的山峰，名为“青牛山”。

山路崎岖，但对于二人而言如履平地。然而，越是靠近青牛山，李晨心中那股莫名的压抑感便越是强烈。此地的灵气依旧充沛祥和，却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死寂。

终于，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他们抵达了青牛山脚下。地图标记的终点，是一个被藤蔓遮掩的狭窄山洞。

拨开藤蔓，一股带着陈腐书卷气息的冷风从洞内吹出。洞内并非天然形成，而是人工开凿的石室，四壁打磨光滑，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古老文字与星图。这些文字并非月溪界通用文体，而是与守藏室中某些古籍类似的上古灵文！

石室中央，有一张石桌，桌上放着一枚蒙尘的玉简。

李晨拿起玉简，魂力探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