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噬法凶潮 ，法则共振（2/2）
那归墟噬法兽的狂暴意志，在撞击领域无果后，并未如预想般更加疯狂，反而流露出一种……疑惑与审视。它那由无数混乱法则凝聚而成的庞大虚影，在归墟深处缓缓盘旋，冰冷的“视线”落在李晨身上，更准确地说，是落在他那混沌领域与三块祖石构成的奇异平衡之上。
“嗡——”
“嗡——”
“嗡——”
并非来自噬法兽，也非来自织法岛。一种低沉、古老、仿佛来自万古之前、源自这归墟本身脉动的法则共振，开始从四面八方响起。
起初细微，继而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宏大。
李晨惊异地发现，自己撑开的混沌领域，其波动频率，竟开始与这归墟的深层共振缓缓同步！并非他主动控制，而是一种自然而然的契合，仿佛他这本该与归墟对立的“秩序”领域，此刻却成了引动归墟某种沉睡本能的钥匙！
“这是……墟鸣？！”禾伯脸色骤变，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传说唯有当足以承载‘归墟真意’的秩序之种出现时，才会引动整个归墟的共鸣……这……”
他话音未落，异变再生！
那原本气势汹汹的噬法兽，在这越来越响的墟鸣声中，庞大的身躯竟开始微微颤抖，那混乱的意志中流露出一丝清晰的恐惧与臣服！它不再攻击，反而缓缓后退，庞大的身躯融入翻腾的法则残骸中，仿佛在为什么更可怕的存在让路。
紧接着，在织法岛众人震撼的目光中，归墟的“底部”，那无尽法则残骸的最深处，一片无法形容其广阔的“阴影”，缓缓上浮。
那不是实体，也不是能量，更像是一种概念的具象化——是“终结”，是“归宿”，是“万物凋零后的最终寂静”！
这“阴影”缓缓漫过一切，它所经之处，狂暴的法则潮汐平息了，混乱的碎片沉淀了，连那噬法兽也彻底隐匿了气息，仿佛从未存在过。
整个世界，只剩下那宏大的墟鸣，与那弥漫一切的、令人心生敬畏的终极寂静。
李晨的混沌领域在这“阴影”漫过时，非但没有崩溃，反而光芒内敛，变得更加深邃、古朴，仿佛本就该是这“终结”的一部分。他感觉到，自己与这万法归墟之间，建立起了一种玄之又玄的联系。并非掌控，而是……认可。
他，一个外来者，身负混沌与秩序，竟得到了这代表万物终结之地的初步认可！
那庞大的“阴影”并未在织法岛停留，它如同潮水般漫过，继续向着归墟的其他区域扩散而去，仿佛在进行着某种周期性的“抚平”与“重置”。
良久，墟鸣渐息，“阴影”远去。万法归墟恢复了之前那种相对“平静”的混乱，只是那噬法兽的气息已彻底消失无踪。
危机，就以这样一种谁也未曾料到的方式，解除了。
织法岛上一片寂静，所有遗民，包括禾伯，都用一种看待怪物般的眼神看着李晨。
禾伯长长吐出一口气，眼神复杂地看着李晨：“小友……你可知你刚才引动了什么？”
李晨收敛领域，摇了摇头，他心中也充满了疑惑与震撼。
“那是‘归墟之息’。”禾伯语气带着无比的凝重，“是这万法归墟的‘呼吸’，是维持此地存在的根本法则之一。能引动它，意味着你的道，你的本源，得到了这片终极之地的‘注视’与‘默许’。”
他顿了顿，苦笑道：“老夫在此守岛无数岁月，也只在古老的记载中见过相关描述……没想到，今日竟亲眼得见。”
得到归墟的默许？李晨心中波澜起伏。这听起来并非完全是好事，仿佛自己被打上了一个特殊的烙印。
“福祸难料啊。”禾伯叹息一声，“不过，经此一事，织法岛短期内应是安全了。那噬法兽不敢再轻易靠近。小友，你或许可以借此机会……”
他话未说完，李晨却忽然心有所感，猛地望向归墟的某个方向。
在刚才与归墟之息共鸣的刹那，他清晰地捕捉到了一丝微弱的、却与他怀中祖石，与他自身血脉同源的召唤！那召唤并非来自织法岛，而是来自归墟的极深处，某个连禾伯都未必知晓的角落！
同时，他停滞已久的瓶颈，在经历了与噬法兽的对抗、引动归墟之息后，终于轰然松动！
一股远超定神期的磅礴魂力，自他识海深处汹涌而出！神魂凝实，仿佛拥有了真实的触感，已然可以脱离肉身，神游太虚！
出窍期，水到渠成！
李晨眼中精光一闪，对禾伯拱手道：“禾伯，晚辈心有所感，突破在即，且感知到一丝与自身相关的因果召唤，欲往归墟深处一探，特来辞行。”
禾伯深深看了他一眼，知此人绝非池中之物，这万法归墟恐也留不住他。便不再挽留，只是递过一枚由纯粹法则编织而成的青色叶片信物：“此物赠你，若他日再临归墟，或遇我织法岛流落在外之人，凭此可得些许助力。前路艰险，小友保重。”
“多谢禾伯！”李晨郑重接过信物，又与墨尘对视一眼。
墨尘微微一笑：“道友先行，我于此地尚有些许感悟未尽，稍后自会寻迹而去。”
李晨点头，不再多言。他深吸一口气，新突破的出窍期魂力与混沌领域结合，包裹住自身与影狐，化作一道更加凝练、与归墟环境更为融洽的灰色流光，循着那冥冥中的召唤，毅然决然地射入了无尽法则残骸的深处，开始了新的探索。
他的目标，不仅是追寻那丝血脉召唤，更是要在这万物终结之地，印证自己的混沌大道，寻找回归之路，乃至……窥探那场席卷诸天的古老战争，与这归墟之间，是否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