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暗箭难防，险象环生（1/2）

协理六宫的日子，风光与刀锋并存。熹妃甄嬛的铁腕手段，在拿下了内务府李副总管之后，迅速在六宫立威，却也让她和永寿宫成为了更多暗中窥视与嫉恨的目标。皇后称病不出，看似退让，但琉璃深知，这平静之下，潜藏着更深的漩涡。

这日，琉璃正在核对内务府新呈上来的、关于缩减各宫夏日用冰份额的条陈。此事由甄嬛提出，意在厉行节俭，本是好事，却触动了各宫，尤其是往日奢靡惯了的妃嫔的利益。琉璃正细细核算，力求公平又不失体面，小栗子却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脸都白了。

“姑……姑娘！不好了！六阿哥……六阿哥午睡醒来，身上起了一片片的红疹子！哭闹得厉害！卫太医已经赶过去了，熹妃娘娘让您立刻过去！”

轰！琉璃只觉得脑子一炸，手中的笔“啪”地掉落，墨汁污了满纸。她猛地站起身，眼前一阵发黑，勉强扶住桌案才站稳。红疹？！弘曕？！

“怎么回事？说清楚！”琉璃声音发紧，一边疾步往外走，一边厉声问道。

“奴才……奴才也不知道！乳母说，阿哥午睡前还好好的，睡醒就浑身发红，哭闹不止！卫太医正在诊脉，还没……还没说是什么……”小栗子语无伦次。

琉璃心急如焚，几乎是跑着冲进了六阿哥的寝殿。殿内，甄嬛抱着啼哭不止的弘曕，脸色苍白，眼中是强自镇定的惊惶。卫临正在为弘曕诊脉，眉头紧锁。乳母、宫女跪了一地，瑟瑟发抖。

“娘娘！”琉璃扑到近前，只见襁褓中的弘曕，小脸、脖颈、手臂上果然起了一片片红色的疹子，触目惊心！孩子哭得声嘶力竭，小脸涨得通红。

“琉璃……”甄嬛的声音带着颤音，“你看看，这……这是怎么了？”

琉璃强压心悸，仔细查看那红疹，不似痱子，更像是过敏或中毒引起的荨麻疹！她看向卫临，用眼神询问。

卫临收回手，脸色凝重至极，对甄嬛低声道：“娘娘，从脉象和疹子形态看，阿哥并非急症，倒像是……接触了或食用了某些不洁之物，引发的风疹。”

不洁之物？！琉璃的心沉到了谷底。六阿哥的一切饮食起居，都是她亲自过问，层层查验，怎么可能……

“阿哥今日用过什么？接触过什么？一五一十说来！若有半句虚言，仔细你们的皮！”琉璃转身，目光如刀，扫过跪着的乳母和近身宫女。

乳母吓得魂不附体，磕头如捣蒜：“姑娘明鉴！奴婢们万万不敢懈怠！阿哥今日的饮食，都是小厨房按姑娘定的单子做的，奴婢亲自试过，绝无问题！用的被褥衣物，也是每日晾晒更换，并无异常啊！”

“午睡前可有什么不同？”琉璃追问。

“不……不曾有……”乳母努力回忆，忽然想起什么，“啊！只有……只有午睡前，阿哥玩了一会子新送来的那个布老虎，是……是前几日内务府新送来的，说是用最软的棉布和江南新棉絮做的，奴婢检查过，干干净净，才给阿哥玩的……”

布老虎？！琉璃瞳孔一缩！内务府新送来的？！

“布老虎在哪儿？！”琉璃厉声喝道。

一个宫女连忙从床榻角落里拿出那个颜色鲜艳的布老虎。琉璃一把夺过，凑到鼻尖仔细嗅闻，除了新棉布和棉絮的味道，似乎……还有一丝极淡的、近乎无味的甜腥气！这气味……与之前在毒艾草上闻到的，有几分相似，却又更加隐蔽！

“卫太医！”琉璃将布老虎递给卫临。

卫临接过，仔细嗅闻，又用银针挑开缝线，取出少许棉絮，放在鼻下，又用舌尖极其小心地尝了尝（此法危险，切勿模仿），脸色顿时大变：“是‘千日醉’！此物无色无味，但若掺入棉絮，经小儿体温烘热，便会散发极淡异气，久闻或皮肤接触，可致红疹瘙痒，久则昏睡不醒，损伤神智！剂量极小，见效缓慢，极难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