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臣，万死不辞（2/2）

而且，东西两厂的人，竟然比他还早一步控制了宫门，并且试图将他阻拦在外！他们想干什么？！

姜旭心中怒火翻腾，却强行压下。他知道，此刻硬闯，正中对方下怀，完全可以给他扣上一个“趁乱谋逆”的帽子。

“陛下驾崩，国之大丧！本官身为朝廷重臣，锦衣卫佥事，理应立即入宫护驾……护持太子，稳定局势！尔等阻拦，是何居心？！”姜旭目光如电，扫过那东厂档头和眼神游移的禁军统领，“还是说，这宫门之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怕本官看见？”

他话语中的暗示极为明显，那东厂档头脸色微变，刚想反驳，突然宫内传来一阵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

只见一队全身披挂、杀气腾腾的御林军开道，中间簇拥着一人，正是太子武承乾！他此刻已换上了素服，眼眶通红，面色悲戚中带着一丝坚毅和……隐藏极深的愤怒。他身边跟着的，是几名忠诚的东宫属官和部分御林军将领。

“姜卿！”武承乾看到姜旭，眼中闪过一丝 relief （放松），“你来了！”

“殿下！”姜旭立刻下马行礼，“臣接到消息，便立刻赶来！陛下他……”

武承乾悲痛地点点头，声音沙哑：“父皇……遇刺殡天了！”他目光扫过宫门前对峙的局面，尤其是在那些东西厂番子身上停留了一瞬，眼神冰冷，“宫内奸佞作乱，刺客尚未擒获，本宫正要彻查！姜卿，你来得正好，随本宫入宫，肃清奸邪，稳定宫禁！”

“臣，遵旨！”姜旭大声应道，立刻带人跟上太子队伍。

那东厂档头和禁军统领见状，不敢再阻拦，只得悻悻让开道路。

进入皇宫，气氛更加凝重。随处可见巡逻的禁军和东西厂番子，双方泾渭分明，彼此戒备。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皇帝遇刺的寝宫更是被重兵围得水泄不通，但姜旭敏锐地察觉到，那些兵力，似乎并非全部听命于太子。

“殿下，情况如何？”姜旭低声问道。

武承乾边走边低声道：“刺客手段极高，来无影去无踪，现场只留下一缕诡异阴寒的气息。曹佑翔和雨化田比本宫先到一步，已经‘控制’了现场，正在‘勘察’。他们声称是为了保护现场，追查凶手，但……”他冷哼一声，意思不言而喻。

姜旭心沉了下去。东西两厂抢先一步，控制了最关键的事发现场和部分宫禁，他们想掩盖什么？或者说，他们想伪造什么？

就在这时，一名小太监连滚爬爬地跑来，惊慌失措地禀报：“殿下！不好了！曹督主和雨督主在养心殿发现了……发现了二皇子殿下留下的信物！还有……还有与宫外某些大臣往来的密信！他们……他们说二皇子是弑君篡位的元凶！”

二皇子武承嗣？他早已被囚禁宗人府，如何能指挥刺客？这栽赃陷害的手段，未免太过拙劣和急切！

姜旭与武承乾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寒意。东西两厂，这是要借着皇帝被刺的混乱，彻底清洗朝堂，将弑君的罪名扣在早已失势的二皇子及其党羽头上，同时……恐怕也要对太子一系动手了！

“好一个一石二鸟，不，是一石三鸟！”姜旭心中冷笑。除掉皇帝，嫁祸二皇子，顺势打压太子，东西两厂（或者说他们背后的玄阴教）便可趁机攫取最大的权力！

“殿下，绝不能让他们得逞！”姜旭沉声道。

武承乾重重吐出一口气，眼神变得决绝：“本宫知道。这皇宫，这京城，乃至整个武朝，今夜，注定要流血了。姜卿，你可愿与本宫，并肩一战？”

“臣，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