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战雨化田（1/2）

返回北镇抚司，姜旭并未大张旗鼓。他如同潜行的猎豹，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自己的值房。沈炼早已在此等候，见到姜旭虽然略显疲惫但眼神精光内敛，气息反而更加深沉莫测，心中一定。

“大人，您可算回来了！”沈炼快步上前，低声道，“西厂那边，雨化田已经快按捺不住了，昨日甚至派了档头硬闯，被秦千户带人拦下了，但口气极为不善，说若您再不出面，便要上奏陛下，参您渎职畏罪！”

姜旭冷哼一声，眼中寒光一闪：“跳梁小丑，仗着陛下近年宠信，真当西厂可以凌驾一切之上了？我还没找他算打草惊蛇的账，他倒先咬上来了。”

“大人，如今该如何应对？雨化田实力深不可测，据说也已是一品宗师境的修为，且西厂武学诡异狠辣……”沈炼面露忧色。

“无妨。”姜旭摆了摆手，语气平静却带着强大的自信，“正好，我也需一块磨刀石，试试此番所得。”

他所谓的“所得”，不仅仅是寂渊剑因吸收三块碎片而灵性威力大增，更是在幽冥鬼涧生死边缘挣扎后，对《玄道录》的感悟又深了一层。尤其是在那极阴之地对抗无尽怨念时，对“纯阳”、“清静”之道的理解更为透彻，进而从中领悟了两种运用自身纯阳道炁与天地法则初步共鸣的攻伐之术。

他没有再多做解释，只是吩咐道：“去，派人给西厂递个话，就说本官已出关，一个时辰后，在北镇抚司校场，恭候雨督主大驾。他不是要见我吗？那就堂堂正正地见！”

沈炼见姜旭胸有成竹，虽仍有疑虑，但还是领命而去。

消息传出，顿时在小小的京城权贵圈子里引起了轩然大波。锦衣卫姜佥事与西厂雨督主，这两位陛下眼前的红人，京城里最令人忌惮的实权人物，竟然要公开对决？这无疑是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巨石！

一个时辰后，北镇抚司那宽阔的校场周围，已然围拢了不少闻讯赶来的官员、勋贵以及双方的心腹番役、校尉。秦璐璐一身劲装，抱着手臂站在锦衣卫队伍前方，眉头微蹙，眼神紧紧盯着场中。李雯琪并未亲至，但姜旭能感受到，一道充满担忧的视线，正从远处阁楼的方向投来。

场中央，姜旭负手而立，一身飞鱼服在风中微微摆动，神色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懒散，仿佛即将到来的并非一场龙争虎斗。而他对面，雨化田也如期而至。

雨化田依旧是一身藏青蟒袍，俊美的面容冷若冰霜，凤目之中寒光四射，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阴鸷气息。他盯着姜旭，声音如同带着冰碴：“姜旭，你终于肯出来了？本督主还以为，你要做那缩头乌龟，直到圣教妖人攻入紫禁城！”

姜旭掏了掏耳朵，漫不经心地道：“雨督主，火气别那么大。西南之事，是你西厂操之过急，打草惊蛇，损兵折将，与本官何干？莫非督主是觉得面子挂不住，想找本官撒气？”

“伶牙俐齿！”雨化田眼中怒色更盛，“本督主今日便要看看，你这巧言令色之下，究竟有几分真本事！敢戏弄本督主，就要付出代价！”

话音未落，雨化田身形陡然一动，如同鬼魅般飘忽而至，速度快得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他并指如剑，指尖凝聚着一点极其凝聚、带着腐蚀性气息的幽暗真气，直刺姜旭咽喉！正是西厂秘传绝学——玄阴指！

这一指出手狠辣，角度刁钻，无声无息却蕴含着洞穿金铁的威力！

围观人群中发出阵阵低呼，都为姜旭捏了一把汗。

然而，姜旭却似早有预料。他脚下步伐未动，只是身形微微一晃，便如同柳絮般避开了这致命一指。同时，他双手抬起，十指如同穿花蝴蝶般飞速舞动，结出一个复杂而古朴的手印，口中低喝一声，声如金玉交鸣：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九字真言吐出的刹那，他周身纯阳道炁澎湃涌出，与周遭天地元气产生玄妙共鸣！一个直径丈余、凝实无比、金光璀璨的八卦阵图瞬间在他身前凭空显现！阵图缓缓旋转，乾、坤、坎、离、震、艮、巽、兑八卦符号清晰流转，散发出浩然、正大、破邪、镇魔的无上道威！

“去！”

姜旭并指如剑，对着那疾冲而来的雨化田遥遥一指！

嗡——！

金色八卦阵图发出一声大道伦音，如同实质的金色磨盘，带着碾压一切邪祟、涤荡世间污浊的磅礴气势，轰然撞向雨化田！

“什么？！”雨化田瞳孔骤然收缩，他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攻击方式！这金光八卦并非单纯的真气凝聚，更蕴含着一丝他所不能理解的天地法则之力，让他体内的玄阴真气都为之凝滞！

他不敢硬接，身形急退，同时双掌连环拍出，一道道阴寒刺骨的掌影如同鬼手般迎向八卦阵图。

“轰！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