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你的对手 是我！（1/2）

口中腥甜的淤血尚未吐尽，周身经脉如同被撕裂般剧痛，但姜旭的眼神，却在濒死的边缘燃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决绝火焰。怀中那枚救命的青色玉符已彻底黯淡，化作凡石，但其蕴含的那一缕来自蓬莱的、高渺而充满生机的力量，如同最后的警钟与启示，在他心中轰然鸣响。

空中，那黑袍真魔猩红的目光再次聚焦，带着一丝被蝼蚁挣脱的讶异与更深的漠然杀机。他显然不打算再给姜旭任何机会，周围的空气再次开始凝固，比之前更加深沉、更加令人绝望的威压如同实质的铅云，缓缓压下。

靖王脸上的狂喜变成了志在必得的狞笑，城头守军则陷入了更深的绝望，连沈炼和秦璐璐眼中都闪过一丝灰败。真魔之境，非人力可敌！

“蓬莱……”姜旭艰难地站直身体，擦去嘴角的血迹，脑海中飞速闪过与高清枫、玄风接触的点点滴滴，闪过那本玄奥的《玄道录》，闪过幽冥鬼涧的生死考验，更闪过那道直接传入脑海、告知皇帝死讯的金色符篆！

他一直以为蓬莱、蜀山与此界相隔遥远，或许需要通过特殊通道或达到某种条件才能前往。但如果……如果蓬莱从某种意义上，本身就“存在”于此界，却又超脱于此界，如同一个叠加的、更高维度的空间，唯有特殊的机缘或状态才能感知和进入呢？

而他自己，可能就是那个特殊的“钥匙”，或者说，他之前的某些经历（或许是穿越，或许是寂渊剑，或许是那几块流星碎片），让他拥有了“上去过”的潜质或印记，只是他自己并不清楚那意味着什么！

此刻，他已无路可退！面对真魔境的绝杀，任何世俗的权谋、武功、乃至他目前掌握的道法，都毫无意义！唯一的生路，唯一的破局之法，就在那传说中的——真仙境！

突破！必须立刻突破！就在这战场之上，在这生死一线之间！

这不是水到渠成的闭关，而是破釜沉舟的豪赌！赌他积累已够，赌他机缘已至，赌那冥冥中的一线生机！

“寂渊！”姜旭在心中低吼一声，与手中神剑意念相通。

寂渊剑发出一声清越而决绝的剑鸣，仿佛在回应主人的意志。剑身之上，吸收自三块流星碎片的庞大而精纯的星辰能量，不再仅仅是强化剑体，而是被姜旭以一种近乎掠夺的方式，疯狂反哺自身！

他不再压制体内那层触摸已久的屏障，反而主动引导着那澎湃的星辰之力，混合着自身修炼到极致的纯阳真气，以及《太上清心咒》淬炼出的精纯神识，化作一柄无形的、凝聚了他全部精气神的三尖两刃刀，向着那层通往更高生命层次的缥缈隔膜，发起了最猛烈、最决绝的冲击！

“轰——！！！”

并非实质的巨响，而是源于灵魂与天地法则共鸣的道音！以姜旭为中心，一股难以言喻的玄奥波动轰然扩散开来！

天空中，那黑袍真魔点出的第二指蕴含的毁灭力量，在触碰到这股波动的瞬间，竟如同泥牛入海，被一种更加宏大、更加本源的法则力量悄然化解、吸收！仿佛姜旭此刻成为了一个漩涡，不仅在吞噬能量，更在吞噬规则！

“嗯？！”空中的黑袍真魔第一次发出了清晰的惊疑之声，那猩红的目光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强行破境？！在此地？！蝼蚁安敢？！”

他感受到了威胁！不是来自力量层面，而是来自生命本质跃迁过程中引动的天地法则异变！这种异变，即使是他，也不能轻易干涉，否则必遭天道反噬！

靖王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看不懂发生了什么，但能感觉到姜旭身上正在发生某种极其可怕的变化，连那位圣使都暂时停手了！

城头上，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看到姜旭周身被一层混沌色的光芒笼罩，那光芒并非真气，也非道法，更像是一种原始的能量胎衣。他紧闭双目，眉头紧锁，脸上时而痛苦，时而明悟，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与洗礼。

姜旭的识海之中，正在经历着天翻地覆的变化。

前世的记忆碎片如同走马灯般闪过，突破失败的痛苦与不甘清晰再现，但这一世，他有了更扎实的根基，有了寂渊剑和流星碎片的助力，有了《玄道录》指引方向！那些破碎的感悟、修炼的艰辛、生死的考验，在此刻融会贯通！

《纯阳功》的至阳之力与《太上清心咒》的清净之意不再是分开的两股力量，而是在那星辰本源之力的调和下，开始交融，衍生出一丝更加玄妙、更加接近世界本源的——先天一炁！

丹田气海在崩塌，又在重组！金色的纯阳金丹表面布满了裂痕，但在裂痕之中，有点点紫金色的光芒孕育，一个更加微小、却蕴含着无限可能与威能的雏形——道基正在构筑！

他的神魂也在经历着淬炼与升华，感知力呈几何倍数暴涨，仿佛能“听”到城墙下泥土中虫豸的蠕动，能“看”到空气中灵气的流动轨迹，甚至能隐约触摸到支撑这片天地运转的某些基础法则线条！

外界，异象纷呈！

原本被战火和硝烟笼罩的昏暗天空，突然风起云涌！并非乌云，而是五彩的祥云开始汇聚，道道瑞气如同璎珞般垂落，隐隐有仙乐纶音在虚空回荡，与下方血腥的战场形成了极其诡异的对比。

“天地异象……这是……有人要成就天师？！”远处，一些见识广博的隐修或者某些传承古老的势力中人，纷纷骇然望向京城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