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夜祁怒撕信,“谁敢再言,军法处”(1/2)

李宗霖的话音在督府上空回荡,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杀伐之气。

他身后的几名校尉手已按上枪柄,金属与皮革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只等他一声令下,就要冲向东厢房。

空气紧绷如弦,一场兵变,一触即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议事厅那两扇沉重的木门,再一次被推开。

夜祁重新走了出来。

他依旧穿着那身玄色常服,手里却多了一样东西——那封伪造的密信。

他的脚步不快,每一步都踩在汉白玉台阶上,发出清脆而富有节奏的声响,不偏不倚,正好踏在众人狂跳的心口上。

李宗霖见他出来,以为他是被自己逼得不得不做出决断,脸上闪过一抹自得。

他再次将那封文书高高举起,准备再说几句慷慨陈词。

夜祁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他没有看李宗霖,而是伸手,接过了那封文书。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他的宣判。

夜祁拿着那份汇聚了十几名将领“军心”的文书,没有打开,甚至没有多看一眼。

“刺啦——”

一声裂帛的巨响,划破了死寂。

那封代表着众将意志的文书,被他从中间,硬生生撕成了两半。

李宗霖整个人都僵住了,脸上的表情凝固在震惊与错愕之中。

夜祁没有停手。

“刺啦!刺啦!”

他又撕了几下,白色的纸张瞬间化为一堆碎片,被他随手扬出。

无数碎片在空中飞舞,然后纷纷扬扬地飘落,像一场荒唐的雪,盖在了跪地将领们的肩头和头顶。

李宗霖的脸,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整个场面,鸦雀无声。

夜祁做完这一切,才缓缓抬起另一只手,将那封伪造的信,展示在众人面前。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证据’?”

他将信纸展开,指着上面的字迹。

“这字迹,模仿得确实像。但写字如为人,形似而神不似。冷小姐的字,每一笔竖画都带着一股决绝的力道,偏执而锋利。这封信上的字,工整有余,风骨全无,不过是具空洞的皮囊!”

他顿了顿,又指向那枚鲜红的印记。

“再看这印。我夜家与冷家盟约文书上的鸾鸟玉印,乃先祖精血与妖力浸润千年而成,色泽温润如活物。而这个,颜色暗沉,红得发死,是最低劣的印泥盖出的伪物!”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每一个论据都像是铁证,砸得那些叫嚣的军官们抬不起头。

最后,他摊开手掌,掌心躺着一根几乎看不见的黑色绒毛。

“至于这个,今晨在我书房的地毯上发现的。安倍旬那只八咫鸦的翎羽,上次在梧桐楼,它被击碎时,掉落的便是此物。”

夜祁的视线扫过一张张惊疑不定的脸,声音陡然转厉。

“字迹、印章、信件出现的位置,还有这根不该出现的鸦羽!这一切都指向一个名字——安倍旬!”

“这是东洋阴阳师的离间之计!他就是要我们自乱阵脚,就是要我们自毁长城,好让他坐收渔翁之利!你们这群蠢货,被人当枪使了还不自知!”

“还敢在此叫嚣着要斩杀天津卫的功臣?!”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那股久居上位的威压,混合着毫不掩饰的怒火,如同一座大山,轰然压下。

跪在地上的军官们,身体不受控制地一颤,头埋得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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