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河湾暗穴与青铜残片（1/2）

李小鱼如同融入阴影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潜行至那处芦苇丛生的河湾。河湾水流相对平缓，浑浊的河水在此形成一个个缓慢旋转的漩涡，茂密的芦苇如同一道天然的屏障，遮挡了来自岸上的视线。

他伏低身体，将气息收敛到极致，神识如同无形的触须，小心翼翼地探入水中。河水依旧冰冷，带着忘川特有的侵蚀感，但比起三岔口中心的狂暴，这里显得温和许多。

玉简在他怀中散发着稳定的温热，核心金芒微微流转，似乎对水下的某种存在产生了微弱的共鸣。借助这份共鸣与自身强大的神识，李小鱼很快锁定了目标——在河湾底部，一处被大量水草和淤泥覆盖的河床断层下，隐藏着一个约一人高的、不规则的黑黢黢洞口！

洞口边缘光滑，不似天然形成，更像是被某种力量长期冲刷或刻意开凿而成。一丝丝极其微弱的、与“仿影符”和黑袍人同源的冰冷秩序气息，正从洞内缓缓逸散出来。

那黑影，就是钻进了这个洞里！

这里竟然还有一个水下入口？是通往哪里？另一个秘密据点？还是……与那金属体、幽泉秘府相连的通道？

李小鱼心中念头飞转。他没有贸然潜入，慕容白“线不能断”的告诫犹在耳边。他取出莫无涯给的加强版“窥阴符”，将其小心地附着在一缕神识上，如同放出一只无形的眼睛，缓缓送入那漆黑的洞口。

神识穿过洞口，内部并非想象中的狭窄水道，而是一条倾斜向下、通往更深处的岩石隧道！隧道内部没有水流，似乎有某种力量将忘川河水排斥在外，空气（如果阴间有空气的话）中弥漫着更加浓郁的精纯阴气和那股冰冷的秩序感。

隧道壁上，隐约可见一些粗糙的刻痕，风格与幽泉秘府廊道中的古老阴文有些相似，但更加原始、狂放。

“窥阴符”沿着隧道缓缓深入，约莫前行了数十丈，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空洞！

空洞中央，赫然矗立着一座残破的、由某种暗青色金属构筑的方形祭坛！祭坛约三丈见方，表面布满了腐蚀的痕迹和战斗留下的裂痕，许多地方已经坍塌。祭坛四周，散落着一些破碎的骨骸和锈蚀的兵器，看其形制，竟与幽泉秘府中那些“镇府鬼卫”的装备有几分相似！

而在祭坛的正中央，插着一柄断裂的、通体布满铜锈的青铜长戟！长戟仅剩半截戟身和一小段戟头，但其上残留的煞气与威严，却让通过“窥阴符”感知的李小鱼都感到一阵心悸！

更让他瞳孔骤缩的是，在祭坛底部，靠近戟柄的位置，散落着几块大小不一的、同样布满铜锈的金属碎片。其中最大的一块碎片上，隐约可见半个古老的篆文——“府”！

府君令？！

李小鱼的心脏猛地一跳！幽泉秘府遗刻中提到的、开启归墟之门的双重认证之一，“府君令”的碎片？！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这个残破祭坛，是当年守卫幽泉秘府的外围据点之一？在当年的叛乱中被打碎，“府君令”也崩碎于此？

那先前潜入的黑影，是为了这些碎片而来？

就在这时，“窥阴符”传回的画面中，那道先前潜入的黑影再次出现！它从祭坛后方的一片阴影中游弋而出，形态也清晰了起来——那是一条通体覆盖着暗沉骨甲、形似鳗鱼、却长着四只惨白骨爪的怪异阴兽！它眼中跳动着幽绿的光芒，口中叼着一块较小的青铜碎片，正快速朝着洞口方向游来！

它果然是在收集这些青铜碎片！

必须拦住它！绝不能让“府君令”的碎片落入敌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