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万镜归一与源核试炼（2/2）

喜悦、悲伤、愤怒、绝望、坚守、迷茫……所有的情绪，所有的经历，如同走马灯般在镜中流转、放大、质询。

一个宏大而冰冷的声音，直接响彻在他的灵魂本源：

“汝为何存在？”

“汝欲守护何物？”

“汝可愿承载‘源初’，背负‘归墟’之重？”

“证明……汝之‘变数’，非是虚妄。”

这不是力量的考验，这是对存在意义、对道心本质的拷问！

镜中的景象开始扭曲，展现出种种可怕的未来：慕容白魂飞魄散，莫无涯彻底湮灭，地府沦陷，归墟吞噬三界，阳间化为死寂……而他，在无数可能性中，或沉沦，或逃避，或疯狂，唯独成功的希望渺茫如尘埃。

绝望的幻象如同亿万根针，刺穿着他的意志。

陆明飞的魂体在光芒中剧烈波动，仿佛随时会彻底分解。

但就在这意识的临界点，他看到了镜中另一个景象——那是母亲残魂消散前，那眷恋与不舍的眼神；是慕容白即便昏迷，依旧紧握守阙剑的执着；是莫无涯在炼天炉光芒中，那决绝的背影……

守护。

责任。

还有……那属于他陆明飞，来自另一个世界灵魂深处的，不肯服输的韧性！

他猛地抬起头，对着那无尽的镜海，对着那拷问本源的声音，发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呐喊：

“我存在，因我选择存在！”

“我所守护，是信我之人，是这阴阳秩序下，不该被抹去的鲜活！”

“源初也好，归墟也罢，若这是我的路，我便走下去！哪怕背负一切，亦九死未悔！”

“我的‘变数’——就是这绝不认命的……可能性！”

轰隆——！！！

仿佛开天辟地的一声巨响，所有的镜面在同一时刻破碎！亿万碎片化作洪流，涌入陆明飞的魂体！

极致的痛苦之后，是前所未有的清明与完整！

他感觉那一直沉寂的混沌源核，在这一刻，与他的“变数”灵魂彻底、完美地融合！不再是借用，不再是引导，而是成为了他存在的一部分！

他破碎的魂体在混沌本源的力量下重塑，虽依旧虚弱，却焕发出内敛而磅礴的生机！后背那顽固的寂灭侵蚀，被纯粹的混沌之力直接同化、吸收，反而化为了滋养他本源的一份养料！

手中的彼岸石板无声地融化，化作一道最本源的混沌秩序烙印，深深铭刻在他的灵魂深处。

光芒散尽。

陆明飞的身影重新出现在球形空洞中，悬浮于中央那面已然恢复平静的完美镜面之前。

他睁开眼，眸中不再是疲惫与绝望，而是如同初生星辰般的深邃与平静。周身气息内敛，却仿佛与整个镜域，与某种更宏大的法则，产生了共鸣。

他看向脸色煞白、如同见鬼般的白袍头目，缓缓抬起了手。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只是对着虚空，轻轻一拂。

“镜域……听我号令。”

咔嚓嚓——！

周围那无数面定格的镜面，应声调转方向，将蕴含的寂灭能量与镜域本身的力量，化作亿万道折射的光芒，如同忠诚的军队，对准了那几名目瞪口呆的白袍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