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执念之河的试炼（2/2）

但诡异的是，在战场的上空，一个穿着白袍、面容模糊（但气息与钟炎一般无二）的身影悬浮着，他手中托着一轮散发着冰冷白光、仿佛能净化一切的“太阳”，正冷漠地注视着下方的厮杀，那白光所照之处，无论是敌是友，无论是活人还是魂魄，都在无声无息中化为飞灰！

“秩序的……代价……”那白袍身影发出钟炎那特有的、冰冷而漠然的声音。

“为了……赤焰！”下方的林啸发出不屈的咆哮，战意冲天，却在那净化白光下显得如此徒劳与悲壮。

这是……慕容白魂核深处，那被“蚀”之力侵染的“赤焰”战魂，与钟炎的“净化”理念，在这三途川的执念洪流中，具象化出来的心魔幻境！

“是幻象！紧守本心！”陆明飞立刻意识到，这并非真实的攻击，而是针对他们内心弱点的试炼！这幻境直指他与慕容白的羁绊，以及对钟炎那套理念的憎恶！

他全力催动“源血”之光，试图照亮、驱散这幻境。

然而，一旁的墨星，却似乎受到了不同的影响。他看着那战场上极致的毁灭与那白袍身影绝对的“秩序”，看着在两种力量挤压下挣扎的林啸，眼中竟流露出一种……痴迷与共鸣？

“毁灭……与秩序……两种极致的‘力’……如此……‘美’……”墨星喃喃自语，周身的灰白光晕剧烈波动起来，似乎有被这幻境同化的趋势！他追求的“无”，本质上是对一切存在意义的解构，而这幻境中展现的毁灭与强制秩序，恰恰是两种走向“无”的极端路径！

“墨星！醒来！”陆明飞大惊，急忙分出一股“源血”之力笼罩过去。

但就在这一刻，幻境中的“钟炎”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那轮净化“太阳”猛地调转方向，一道混合着冰冷净化与沙场杀意的苍白光柱，朝着陆明飞和墨星轰然射来！而幻境中的“林啸”也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一道凝聚了毕生战意与怨恨的赤红剑气，同样斩向他们！

这两道攻击，一道代表着极致的“秩序净化”，一道代表着极致的“战意毁灭”，本是互相冲突的力量，此刻在这诡异的心魔幻境中，竟然相辅相成，威力倍增！

面对这足以重创甚至湮灭他们魂体的合力一击，陆明飞瞳孔骤缩，将“源血”之力催动到极致，准备硬抗！

而眼神迷离的墨星，看着那两道交织而来的、代表不同极致的力量，下意识地抬起了手。他周身的灰白光晕不再稳定，而是开始模拟、重构那两道力量的某些特质——并非防御，也非攻击，而是试图去……理解、包容，甚至……将其导向真正的“虚无”！

是福是祸？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