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刹那永恒与抉择之路（1/2）

时间，仿佛被拉长至永恒。

陆明飞转身，凝聚所有而成的三色本源之盾，与那道穿越归墟甬道而来的漆黑指芒，于刹那间碰撞。

没有声音。

没有能量的剧烈爆发。

只有一种极致的、概念层面的湮灭与存在的对决。

指芒代表着终极的“无”，是归墟意志的延伸，要抹除一切存在，归于永恒的寂静。

而陆明飞的盾，凝聚了他作为“变数”的全部——混沌源核的无限可能，彼岸秩序的坚守，青莲本源的蓬勃生机，以及他自身不屈的意志。这是对“存在”本身的扞卫。

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浸入冰水，又如同黑暗试图吞噬最后的光源。

三色光芒与纯粹漆黑疯狂地互相侵蚀、抵消。

陆明飞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被寸寸剥离、分解，每一个念头，每一份记忆，每一种情感，都在那“无”的意志冲击下变得模糊，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消散，归于虚无。

他看到了镜域中无数的倒影在破碎，看到了洗罪渊冥帝虚影的消散，看到了莫无涯决绝的背影，看到了慕容白紧闭的双眸，看到了母亲残魂最后那眷恋的星光……

不！

他还有未尽的承诺！未行的道路！

“我……存在！”

一声来自灵魂本源最深处的咆哮，压过了归墟的低语！那“变数”的核心在这一刻燃烧到极致，混沌源核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硬生生从那指向“无”的法则中，衍化出了一丝微弱的、却真实不虚的——“有”！

就是这一丝“有”，成了压倒天平的最后砝码！

咔嚓！

细微却清晰的碎裂声响起。

那道凝练到极致的漆黑指芒，在距离陆明飞眉心仅有三寸之遥时，其上蕴含的绝对“无”之意境，出现了一丝微不足道的瑕疵！仿佛完美的黑玉上，出现了一道发丝般的白线！

就是这瞬间的瑕疵！

陆明飞胸前那面已然黯淡近乎透明的本源之盾，三色光芒回光返照般最后一次闪耀！

轰！

指芒与盾，同时崩碎！

毁灭性的能量终于失去了法则层面的束缚，如同脱缰的野马，轰然爆发开来！但这爆发，已失了那必杀的“无”之真意，变成了纯粹的能量冲击！

噗！

陆明飞如同被亿万钧巨锤击中，魂体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大口大口的淡金魂血混合着本源气息喷涌而出，整个人如同流星般倒飞出去，狠狠砸落在青莲净土边缘，气息瞬间跌落谷底，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他胸前，那面由彼岸石板融化形成的烙印，也变得黯淡无光，仿佛随时会彻底熄灭。

而那道归墟甬道，在指芒崩碎的瞬间，也仿佛受到了某种反噬，剧烈扭曲了一下，发出一声蕴含着惊怒与一丝难以置信的闷哼，随即猛地收缩，彻底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丝令人心悸的余韵，在净土中缓缓飘散。

一切，重归寂静。

只有青莲清辉依旧柔和地洒落，默默修复着这片净土因刚才对决而产生的细微损伤。

“小子！”

被陆明飞推开，跌入青莲本体光芒笼罩范围内的莫无涯，挣扎着爬起，看到陆明飞那凄惨的模样，目眦欲裂。他想要冲过去，却被一股柔和却坚定的青莲之力轻轻阻挡。

莲心处，那苍茫的意念再次拂过他的心头，带着一丝叹息：

“此子……已触及‘归墟’真意……劫难亦是机缘……”

“汝携莲子……速离……救治另一传承者……”

“此地……即将‘闭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