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课桌里的陌生笔迹（1/2）

2013年9月3日的晨光，带着军训前的些许紧张，洒在明德中学的红砖教学楼上。爬山虎的叶片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风一吹，露珠轻轻滚落，在地面晕开小小的水渍。小云飞背着装满军训用品的书包，快步走进初一（7）班教室，昨天刚熟悉的课桌还带着淡淡的木头清香，他习惯性地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桌面——小学时的课桌刻满了细小的划痕，而这张新课桌光滑整洁，像一张等待书写的白纸。

苏晴已经到了，正趴在课桌上整理防晒霜和水壶，粉色的书包放在旁边的椅子上，拉链上挂着的毛绒兔子挂件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早呀，小云飞！”她抬起头，露出甜甜的笑容，“你昨天准备好军训用品了吗？我妈妈给我买了超强防晒的喷雾，等会儿给你也喷点！”

“早！我都准备好了。”小云飞笑着回应，把书包放进桌肚，弯腰时却意外摸到一张折叠的纸条。他愣了一下，以为是自己昨天落下的，可展开一看，上面的字迹娟秀清丽，和他的字迹截然不同，显然是别人写的。纸条上用黑色水笔写着：“新同学，昨天看你自我介绍时很紧张，别担心，初中生活很有趣的！军训加油，注意防晒哦～”末尾没有署名，只画了一个小小的太阳图案，像一团温暖的光。

小云飞的心跳莫名快了一拍，拿着纸条的手指微微收紧。他回头看了看教室，同学们陆续走进来，有的在互相讨论军训的事情，有的在整理书包，每个人看起来都很正常，根本看不出是谁写的。这张突如其来的纸条，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他心里泛起层层涟漪——来到陌生的初中，他还沉浸在和小学伙伴分别的失落中，这份匿名的善意让他心里暖暖的。

“怎么了？”苏晴注意到他的异样，凑过来好奇地问，“手里拿的是什么？”

小云飞把纸条递给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不知道是谁放在我课桌里的，应该是给我的。”

苏晴接过纸条仔细看了看，眼睛亮晶晶的：“哇！好温暖的纸条！肯定是咱们班同学写的，说不定是哪个热心的女生呢！”她把纸条还给小云飞，笑着说，“你看，咱们班的同学都很友好吧！以后肯定会相处得很开心的。”

小云飞点点头，把纸条小心翼翼地夹在语文课本里，心里的忐忑消散了不少。他打量着教室里的同学，前排那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正和同桌说笑，笑容爽朗；斜对面那个戴眼镜的男生在认真地翻看军训注意事项，看起来很细心；还有昨天背着篮球包的男生，正和几个同学讨论着什么，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到底是谁写的纸条呢？他心里充满了好奇。

没过多久，班主任陈老师走进教室，身后跟着一位穿着迷彩服的教官。教官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眼神锐利，走路时步伐坚定有力，自带一股威严的气场。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同学们都坐得笔直，好奇又紧张地看着这位军训教官。

“同学们，这位是张教官，接下来一周的军训将由他带领大家进行。”陈老师笑着介绍，“希望大家严格遵守纪律，认真训练，在军训中锻炼自己的意志，培养团队精神！”

张教官向前走了一步，目光扫过全班同学，声音洪亮有力：“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军训教官张磊，接下来一周，我会严格要求大家，但也会尽力帮助大家适应军训生活。记住，军训的目的不是让大家吃苦，而是让大家学会坚持，学会团结！有没有信心？”

“有！”同学们齐声回答，声音响亮，充满了朝气。小云飞也跟着大声回答，心里的紧张被一股莫名的热血取代，他想起小学运动会上冲刺的场景，那种全力以赴的感觉又回来了。

接下来，张教官给同学们讲解了军训的基本要求和注意事项，然后带领大家前往操场集合，开始第一天的军训。操场的塑胶跑道在阳光下泛着红色的光泽，周围的香樟树郁郁葱葱，为操场增添了一丝阴凉。初一各个班级的同学穿着整齐的校服，在操场上列队站好，密密麻麻的队伍像一片片整齐的麦田。

第一天的军训内容主要是站军姿和稍息、立正、看齐等基本动作。站军姿看起来简单，却极其考验耐力，要求双脚分开六十度，双腿挺直，收腹挺胸，双手自然下垂贴紧裤缝，头部保持正直，目光平视前方。刚开始，小云飞还能坚持住，但没过多久，他就感觉双腿发麻，肩膀酸痛，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痒痒的，却不能用手去擦。

阳光越来越强烈，晒得皮肤发烫，小云飞感觉眼前有些发黑，脚步也开始微微晃动。他想起了那张匿名纸条上的鼓励，想起了妈妈说的要像“小勇”一样勇敢生长，咬了咬牙，重新挺直了后背，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不能放弃，一定要坚持住！

“那个同学，注意姿势！双肩再往后张一点！”张教官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小云飞连忙调整姿势，不敢有丝毫松懈。他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苏晴，她虽然是女生，却站得笔直，额头上满是汗水，却没有一丝抱怨，眼神坚定而认真。

休息的时候，同学们都累得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喝水。苏晴从书包里拿出防晒喷雾，走到小云飞身边：“快过来，我给你喷点防晒，你看你都快被晒黑了！”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给小云飞喷防晒，喷雾细腻清凉，缓解了皮肤的灼热感。

“谢谢你，苏晴。”小云飞连忙道谢，心里暖暖的。

“不用客气！我们是同桌嘛！”苏晴笑着说，又给其他几个女生喷了防晒。

小云飞坐在地上，拿出水壶喝水，目光不自觉地在班级队伍里扫视，还是没找到写纸条的人。这时，前排那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两瓶冰水，递给小云飞一瓶：“同学，你还好吗？刚才看你站军姿的时候快坚持不住了，喝点冰水凉快一下吧！”

女生的声音清脆悦耳，和苏晴的声音不一样，带着一丝爽朗。小云飞接过冰水，连忙道谢：“谢谢！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刚开始都这样，习惯就好了。”女生笑着说，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我叫李悦，小学也是实验小学的，说不定我们以前还见过呢！”

“真的吗？我也是实验小学的！”小云飞惊讶地说，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小学同学，“我叫小云飞，以前在五年级（3）班。”

“哇！好巧！我在五年级（1）班，我们运动会的时候还在同一个操场比赛过呢！”李悦兴奋地说，“没想到初中居然在同一个班，太有缘了！”

两个人聊得很投机，从小学的趣事聊到初中的期待，又聊到军训的感受。小云飞发现，李悦性格爽朗，说话直来直去，和温柔的苏晴是完全不同的风格，但同样让人觉得亲切。他忍不住想起了那张匿名纸条，试探着问：“李悦，你昨天有没有给同学写过鼓励的纸条？”

李悦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摇头：“没有呀！怎么了？你收到纸条了？”

小云飞点点头，把收到纸条的事情告诉了她。李悦听完，眼睛一亮：“哇！这么浪漫的吗？肯定是咱们班哪个女生暗恋你吧！”

小云飞的脸一下子红了，连忙摆手：“不是的，肯定就是同学之间的鼓励！”

李悦哈哈大笑起来：“开玩笑的啦！不过能收到这样的纸条真的很幸福，说明咱们班的同学都很友好。放心，以后有我罩着你，军训肯定不会有人欺负你！”她拍了拍小云飞的肩膀，一副“大姐大”的样子，逗得小云飞也笑了起来。

下午的军训更加辛苦，增加了齐步走的训练。齐步走要求全班同学步伐一致，手臂摆动幅度相同，听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很难。刚开始，班级队伍走得乱七八糟，有的快有的慢，有的手臂摆动幅度太大，有的太小，张教官耐心地一遍遍地纠正，同学们也认真地练习，汗水浸湿了校服，却没有人抱怨。

小云飞走在队伍中间，眼睛紧紧盯着前面同学的后背，努力调整自己的步伐和手臂摆动幅度。他的节奏感不是很好，经常会和旁边的同学走乱，心里很着急。这时，旁边的苏晴悄悄用胳膊碰了碰他，小声说：“跟着我的节奏，一二一，一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