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文明抉择：是否使用灭世武器的挣扎（1/2）

议事厅的烛火在穿堂风里明明灭灭，将墙上那张 “全球战局图” 照得忽明忽暗。图上密密麻麻插着红绿小旗，红色的旗标像蔓延的血痕，从西方大陆一路向东，已经越过了 “中央洋” 中线，逼近女儿国在东海岸的最后一道防线 —— 海州港。王阳坐在主位上，指尖捏着一份还带着油墨味的战报，纸张边缘被他无意识地揉出了褶皱，上面 “海州港三日激战，守军伤亡过半，生物毒素扩散至城郊村落” 的字样，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眼底发疼。

“陛下，前线急报！” 侍卫长楚岚（楚瑶的亲妹）掀开门帘冲进来，甲胄上还沾着海风带来的盐粒与暗红的血渍，“西方联军的‘基因蠕虫’已经突破海州港外的三道防线，钻进地下啃食城墙根基，城防军已经开始用火药炸地脉，但效果甚微 —— 楚将军说，再撑不过三日，海州港必破！”

凤婉坐在王阳身侧，指尖紧紧攥着王座的扶手，指节泛白。她看向王阳，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王阳，我们…… 真的要考虑墨玉那份方案了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王阳面前那份蓝色封皮的文件上 —— 那是四夫人墨玉带领军工院秘密研发的 “基因靶向弹” 方案，也是他们口中的 “灭世武器”。方案上清晰写着：利用西方生物文明 “基因编码统一” 的特性，研发一种靶向性病毒，通过空投扩散，可在 72 小时内破坏其体内的 “基因锚点”，让所有拥有西方文明基因序列的生物（包括人类、他们培育的战争生物）失去生命活性。墨玉在方案末尾用红笔标注：“此武器无解药，且可能通过生物链变异，波及非目标物种，风险等级：毁灭性。”

王阳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起身走到窗边。窗外的王都夜色里，不时有信号弹划破天空 —— 那是城内防空部队在演练，防备西方联军的 “飞兽骑兵” 突袭。他想起三天前收到的另一份报告：西北边境的 “绿谷村”，因为接触了携带生物毒素的流民，全村三百余人无一幸免，苏沐清带着医疗队赶到时，只看到满地枯黄的草木和僵硬的尸体，连村里的狗都没能活下来。

“墨玉，你再说说武器的具体效果。” 王阳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没有回头，目光盯着远处防空塔上闪烁的红灯。

四夫人墨玉从座位上站起来，手里拿着一卷图纸，声音平静却带着沉重：“回先生，基因靶向弹的核心是‘特异性识别’—— 我们通过之前俘虏的西方士兵，破解了他们的基因核心序列，这种病毒只会攻击携带该序列的生物。根据模拟实验，在封闭环境中，病毒扩散效率达 99%，目标生物死亡率 100%。但……” 她顿了顿，指尖划过图纸上的 “风险提示” 部分，“在开放环境中，病毒可能与本地生物基因发生重组。比如，西方联军培育的‘食人花’，如果被病毒感染后与本地植物杂交，可能会产生新的有毒物种，这种风险无法预估。”

“无法预估？” 二夫人金如玉皱起眉，她手里拿着一本账本，上面记录着近半年的战争消耗，“也就是说，我们可能打赢了战争，却要面对一个被污染的世界？现在军费已经耗尽了三年的国库储备，海州港一破，东海岸的商路全断，我们连支撑常规战争的钱都快没了 —— 但如果用了这武器，后续的生态修复成本，可能比战争消耗还高。”

“钱是小事，人命是大事！” 三夫人苏沐清立刻反驳，她的眼眶还是红的，显然还没从绿谷村的惨状中缓过来，“绿谷村的人只是接触了一点生物毒素就全死了，这基因靶向弹比毒素厉害百倍！西方联军里也有平民，有老人，有孩子，他们和我们一样，只是被统治者裹挟进战争的 —— 我们不能用这种方式杀死他们！”

“沐清，我知道你心软，但前线的士兵就不是人命吗？” 大夫人楚瑶的声音带着战场的疲惫，她刚从海州港赶回来，甲胄上的血迹还没清理干净，“我在海州港亲眼看到，士兵们被基因蠕虫钻进身体，从里到外啃食，连个全尸都留不下。他们中最小的才十六岁，昨天还跟我说想打完仗回家种庄稼 —— 如果不用这武器，再过三天，海州港的十万守军，就全成了蠕虫的食物！”

楚瑶的话让议事厅陷入沉默。所有人都知道，常规战争已经走到了尽头 —— 西方生物文明的 “基因武器” 层出不穷，从能啃食金属的 “铁嘴蚁”，到能喷射腐蚀液的 “酸液兽”，再到如今钻地的 “基因蠕虫”，女儿国的钢铁防线在这些生物面前，像纸糊一样脆弱。而他们唯一的优势，就是墨玉研发的 “基因靶向弹”，这是能一招定胜负的武器，却也是能毁灭一切的武器。

王阳走到地图前，指尖划过海州港的位置，那里插着一面红色的小旗，旁边标注着 “守军余 4.2 万”。他想起穿越过来的第一天，在女儿国的集市上，看到一个小女孩拿着糖人，笑着对妈妈说 “长大后要当女将军”；想起在楚瑶的演武场，士兵们挥汗如雨地训练，喊着 “保家卫国” 的口号；想起苏沐清在疫病村，熬夜研制解药，眼睛熬得通红却还笑着说 “又救了一个”。这些画面，和战报上的 “伤亡过半”“毒素扩散” 重叠在一起，像一把钝刀，在他心里反复切割。

“先生，六夫人传来情报。” 侍卫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是苏凝的笔迹，“西方联军的最高统帅‘卡洛斯’，已经将主力部队集中在海州港外，准备明日发动总攻。另外，他们正在培育一种新的‘基因炸弹’，目标是王都，预计三天后完成。”

凤婉接过纸条，看完后脸色苍白：“他们也要用毁灭性武器了…… 王阳，我们没有时间了。”

王阳捏着纸条，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是现代军工工程师，一辈子和武器打交道，从步枪到导弹，他研发的武器都是为了 “防御”，为了 “保护”。可现在，他却要面对一个选择：用一种能毁灭整个文明的武器，去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这让他想起前世看过的历史书，那些因为武器而毁灭的文明，那些因为战争而消失的种族，难道他也要成为那样的人吗？

“我去趟军工院。” 王阳突然说，转身就往外走。

楚瑶和凤婉对视一眼，立刻跟了上去。其他人也纷纷起身，想一起去，却被王阳抬手拦住：“你们留下，继续制定海州港的防御方案。我一个人去。”

军工院的灯火彻夜未熄，墨玉的实验室里，摆放着基因靶向弹的模型，旁边是培养皿 —— 里面装着那种能毁灭西方文明的病毒，液体呈淡绿色，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墨玉看到王阳进来，立刻迎上去：“先生，您来了。病毒的稳定性测试已经完成，只要您点头，我们明天就能生产出十枚靶向弹，用轰炸机投到海州港外的西方联军大营。”

王阳走到培养皿前，看着里面的淡绿色液体，仿佛看到了西方大陆的老人在田埂上劳作，孩子在广场上奔跑，女人在厨房里做饭。他伸出手，想触摸培养皿的玻璃壁，却在离它一寸的地方停住了。

“墨玉，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王阳突然问。

墨玉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记得。那时我在机巧阁里研究‘连弩’，您进来后，就指出了连弩的设计缺陷，还教我用‘齿轮传动’改进 —— 您说，武器是为了保护，不是为了杀戮。”

“是啊，我是说过。” 王阳的声音有些低沉，“可现在，我们却要做一件‘为了保护，必须杀戮’的事。你说，这到底是对，还是错？”

墨玉沉默了。她看着培养皿里的病毒，轻声说：“先生，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不用这武器，海州港会破，王都会被攻击，我们所有人都会死。到那时，谁来在乎对错？可如果用了，我们赢了战争，却要背着‘灭世者’的骂名，甚至可能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糟 —— 这是一个死局。”

王阳走到窗边，看着军工院外的夜空。远处的王都，还有零星的灯火，那是百姓们在黑暗中坚守的希望。他想起自己穿越过来的初心：不是为了征服，不是为了杀戮，而是为了让女儿国的人过上好日子，让这个女尊男卑的国度，变得更平等，更美好。可现在，他却要亲手毁掉另一个文明，来守护这份美好。

“先生，楚将军发来消息，海州港的城墙已经被基因蠕虫啃穿了一道缺口，守军正在用身体堵缺口。” 侍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急切。

王阳猛地回头，看向墨玉：“如果不用靶向弹，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

墨玉摇了摇头：“我们的‘电磁炮’还在研发中，至少需要半个月才能投入战场；‘防毒面具’的产量不够，只能装备前线士兵，无法保护平民；苏凝的情报网已经渗透到西方联军内部，但卡洛斯的安保太严，无法实施斩首行动 —— 我们没有时间了。”

王阳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楚瑶在战场上挥剑杀敌，凤婉在王宫里彻夜处理政务，金如玉在商会里为军费奔波，苏沐清在医疗队里拯救伤员，林清韵在大学里教孩子们读书，苏凝在暗夜里收集情报，林薇在法庭上维护正义，慕容嫣在外交场合据理力争，田灵儿在田里培育新粮种，凌汐在海边指挥水师…… 这些他想保护的人，这些他想守护的文明，难道真的要靠毁灭另一个文明才能活下去吗？

“先生，您看！” 墨玉突然指着实验室的屏幕，上面是苏凝刚发来的实时画面 —— 西方联军的大营里，一群孩子被士兵押着，走向一个巨大的 “培养罐”。旁边的标注写着：“卡洛斯计划用平民做‘基因炸弹’的活体容器。”

王阳的瞳孔猛地收缩。他看到画面里，一个小女孩哭着抱住妈妈的腿，却被士兵强行拉开，推进培养罐。培养罐里的液体开始冒泡，小女孩的身影在液体里逐渐模糊……

“他们连孩子都不放过。” 王阳的声音冷得像冰，指尖因为愤怒而颤抖，“墨玉，准备生产靶向弹。”

墨玉愣住了，她没想到王阳会突然做出决定：“先生，您想好了？”

“没有。” 王阳摇了摇头，“但我不能看着他们用孩子做武器，不能看着海州港的士兵被蠕虫啃食，不能看着王都的百姓陷入危险。” 他走到模型前，拿起一枚靶向弹的模型，指尖划过上面的 “禁止符号”，“但我们不能把靶向弹投到人口密集的地方，只能投到西方联军的大营，尽量减少平民伤亡。另外，你立刻组织团队，研发病毒的抑制剂，万一病毒扩散，我们还有补救的机会。”

“是！” 墨玉立刻转身，开始安排生产。

王阳走出实验室，夜风吹在他脸上，带着一丝凉意。他抬头看向天空，星星在云层里闪烁，像无数双眼睛，看着他这个 “文明的抉择者”。他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只知道这是目前唯一能保护女儿国的办法。

“王阳。” 凤婉和楚瑶走了过来，她们一直守在军工院外，“你决定了？”

王阳点头，声音带着疲惫：“决定了。但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 —— 如果病毒扩散，我们要立刻启动‘生态修复计划’，沐清的医疗队要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疫情，金如玉要预留足够的资金，用于后续的救援和重建。”

“我已经安排好了。” 凤婉说，她走到王阳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因为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为了女儿国。”

楚瑶也点了点头：“先生，我明天就回海州港，带领守军撑到靶向弹投送。只要能打赢这场仗，我愿意承担任何后果。”

王阳看着身边的两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做这个决定，还有凤婉、楚瑶，还有十位夫人，还有千千万万的女儿国百姓，和他一起承担这份 “文明的重量”。

回到议事厅时，其他夫人已经等候在那里。看到王阳进来，她们都站了起来，目光里带着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