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制度防腐：建立监督机制（1/2）

翌日清晨，天还没亮，王都的街道上就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寒风卷着雪沫子打在行人脸上，疼得人睁不开眼睛。可皇宫大殿内，气氛却比殿外的寒风还要紧张，文武百官整齐地站在殿内，目光都集中在主位上的王阳身上，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

“昨日庆功楼之事，想必各位都已知晓。” 王阳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殿内官员，“李蓉、张岚等人贪赃枉法，损害国家与百姓利益，已被打入天牢严惩。但此事也暴露出我朝制度的漏洞 —— 缺乏有效的官员监督机制，才让这些蛀虫有了可乘之机。今日朝会，我提议设立监察院，专门负责监督全国官员，受理百姓举报，维护朝堂清明。”

话音刚落，殿内立刻响起一阵骚动。元老会成员赵淑率先站了出来，她穿着一身绣着金线的紫色朝服，头发梳成一丝不苟的发髻，脸上带着惯有的傲慢：“都督，此举不妥！我女儿国自建国以来，历来由吏部负责官员考核与监督，如今再设一个监察院，岂不是质疑吏部的能力？更何况，监察院若独立于六部之外，权力过大，恐会扰乱朝堂秩序，不符合祖制！”

赵淑身后，几位年长的元老纷纷附和。户部尚书周兰向前一步，语气带着不满：“赵元老说得对！祖制不可违！我朝官员监督体系运行百年，虽有小瑕疵，却也无需另设机构。都督此举，怕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小题大做？” 王阳冷笑一声，抬手示意楚瑶上前。楚瑶捧着一叠厚厚的卷宗，走到殿中，将卷宗逐一分发给官员们：“各位请看，这是近半年来查处的贪腐案例。北境军械官克扣军饷五万两，导致士兵哗变，差点让敌军突破防线；江南盐运使私吞盐税十万两，致使盐价暴涨三倍，百姓买不起盐，只能用草木灰代替；漠北行省太守强占民田两千亩，分给自家亲信，逼得五十多户百姓流离失所，冻死在逃亡路上...”

卷宗上的每一个案例都配有详细的证据，包括账册、人证口供，甚至还有百姓的血书。官员们翻看卷宗的手越来越沉，原本附和赵淑的人渐渐沉默下来，脸上的不满被震惊取代。楚瑶继续道：“这些案例，都是吏部考核中没有发现的问题。吏部负责官员政绩考核，却无法实时监督官员的日常行为，更无法深入民间了解百姓疾苦，这才让贪腐官员有了恃无恐。”

王阳缓缓起身，走到殿中：“祖制是为了治理国家，若祖制无法适应如今的局势，无法保护百姓利益，那便该改！监察院不是质疑吏部，而是与吏部相互配合、相互制衡 —— 吏部负责官员选拔与政绩考核，监察院负责官员行为监督与贪腐查处，两者各司其职，才能让朝堂运行更加规范。”

这时，二夫人苏晴从文官队列中走出来，她穿着一身浅蓝色朝服，手中拿着一本财政账册，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各位元老，各位大人，从财政角度来看，贪腐已给国库造成了巨大损失。近半年来，因官员贪腐导致的国库亏损近百万两白银，若不及时制止，明年的军费、赈灾款以及基础设施建设资金都将无以为继。监察院的设立，不仅能减少贪腐带来的损失，还能规范官员行为，提高行政效率，于国于民都是好事。”

苏晴掌管财政多年，对国库收支了如指掌，她的话分量极重。赵淑脸色难看，张了张嘴想反驳，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 国库亏损是事实，官员贪腐也是事实，她总不能为了维护祖制，置国家利益于不顾。

王阳见状，趁热打铁道：“监察院的官员将由各地举荐，经吏部、刑部、户部联合考核后任命，不隶属于任何部门，直接对我负责。监察院拥有三项权力：一是查阅各级官府的账册与公文，二是受理百姓举报并展开调查，三是若发现官员贪腐或失职，可先革去其官职再上报朝廷。”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林薇身上：“七夫人林薇精通礼法，刚正不阿，曾助力编纂新法典，对官员行为规范有着深刻的理解。监察院院长一职，就由林薇担任，各位可有异议？”

林薇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属下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都督信任，不负百姓期望。”

赵淑还想再说什么，凤婉却从武官队列中走出，手按腰间佩剑，铠甲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语气带着十足的威慑力：“若有人敢阻挠监察院办案，敢包庇贪腐官员，便是与朝堂为敌，与百姓为敌！末将麾下的禁军，随时准备为监察院保驾护航，绝不姑息任何阻碍者！”

凤婉手握兵权，又是平定三国联军的功臣，她的话让原本还想反对的官员彻底噤声。王阳见状，朗声道：“既然无人反对，那就即刻颁布诏令，设立监察院！三日内完成官员选拔，十日之内，第一批监察官员必须前往各地开展工作！”

朝会结束后，王阳回到书房，林薇紧随其后。她站在书桌前，眉头微蹙，语气带着担忧：“都督，赵淑等人虽表面妥协，心中定然不满。前镇国公府、周家等旧贵族势力盘根错节，监察院初建，人手不足，经验欠缺，若他们暗中作梗，比如拒绝提供账册、包庇贪腐官员，甚至威胁监察官员的安全，办案工作恐怕会困难重重。”

王阳点头，他早已考虑到这一点。他从抽屉里拿出三份密令，递给林薇：“你放心，我早有准备。这第一份密令，是让六夫人柳月配合你 —— 她的情报网已覆盖全国各州府，会派人暗中保护监察官员的安全，同时协助搜集贪腐证据；第二份密令，是调派五百名禁军，由你直接指挥，若地方官员敢阻挠办案，可动用禁军强制执行；第三份密令，是让苏晴通知户部，所有官府账册必须对监察院开放，若有拖延或隐瞒，严惩不贷。”

林薇接过密令，心中一暖，躬身道：“多谢都督考虑周全，属下定不会让您失望。”

接下来的三日，监察院的官员选拔工作紧锣密鼓地推进。林薇亲自坐镇监察院临时办公的院落，院落里摆满了各地举荐的官员名册，她和几位临时抽调的刑部官员一道，逐一审阅每份卷宗，连细微的履历瑕疵都不放过。

“这个叫陈青的女子，出身寒门，曾在江南县衙做过文书，因举报县令贪腐被罢官，后来靠教书为生。” 林薇指着卷宗上的记载，对身边的副手说道，“她既有基层任职经验，又有敢于对抗贪腐的勇气，这样的人必须入选。”

副手却有些犹豫：“院长，陈青没有贵族背景，也没有朝中靠山，派她去地方巡查，恐怕会被当地官员排挤，甚至有生命危险。”

“正因为她没有靠山，才不会被利益捆绑。” 林薇坚定地将陈青的名字划入录取名单，“至于安全，柳月夫人的情报网会暗中保护她，而且我们还有禁军撑腰，不必怕那些地方势力。”

选拔过程中，林薇始终坚持 “以德为先、以能为要” 的原则，摒弃了以往 “论出身、看关系” 的选官传统，一共选拔出五十名监察官员，其中既有像陈青这样的寒门士子，也有少数出身贵族却正直敢言的女子，还有几位曾在军中任职、作风严谨的女将。

十日之期一到，五十名监察官员分成十队，分别前往全国十个行省开展工作。前往西境的监察队由李雪带队，李雪曾是凤婉麾下的副将，性格刚毅，做事雷厉风行，林薇特意将最棘手的西境交给她 —— 西境与西域接壤，商贸发达，官员贪腐问题素来严重，而且西境太守吴敏是前镇国公的门生，背景深厚，极难对付。

李雪带着五名监察官员抵达西境首府凉州时，吴敏只派了一名管家来城门迎接，态度冷淡至极。到了太守府，吴敏更是借口 “处理紧急公务”，让李雪等人在偏厅等候了整整三个时辰，期间连一口热茶都没让人送。

“大人，这吴敏分明是故意刁难我们！” 一名年轻的监察官员气得脸色发红，“我们不如直接闯进去，拿出都督的手令，逼她交出账册！”

李雪却很冷静，她端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别急，我们现在没有证据，贸然冲突只会落人口实。先派人去柳月夫人的情报点，让他们暗中调查吴敏的贪腐线索，我们则继续要求见吴敏，看看她还能拖延多久。”

可接下来的几日，吴敏要么避而不见，要么就以 “账册丢失”“下属办事不力” 为由，拒绝提供西境的财政账册和军械库存记录。不仅如此，李雪发现太守府外多了不少陌生面孔，显然是吴敏派来监视他们的人，连他们去客栈吃饭，店家都不敢接待，显然是受了吴敏的威胁。

“大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根本无法开展工作！” 监察官员们焦虑不已，“吴敏在西境经营多年，势力根深蒂固，百姓们都怕她，没人敢跟我们说实话。”

李雪知道，再这样耗下去，只会让吴敏更加肆无忌惮。她当晚就写了一封密信，派人快马加鞭送往王都，向林薇和王阳汇报西境的情况。

密信送到王都时，王阳正在和苏晴商议财政改革的事情。林薇拿着密信匆匆赶来，脸色凝重地说：“都督，西境情况危急！吴敏不仅拒绝配合监察工作，还派人监视、威胁李雪等人，甚至封锁了他们的饮食供应，再这样下去，李雪他们恐怕会有危险。”

王阳接过密信，快速浏览一遍，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吴敏好大的胆子！竟敢公然对抗监察院，这是把自己当成西境的土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