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闭关与沉淀（2/2）

墨渊剑横于膝上，随着魂晶能量的融入，剑身嗡鸣，其上暗纹仿佛活了过来，流淌着幽深的光泽。凌墨周身的气息越发凝练、锋锐，那是一种极致的内敛，仿佛将万丈锋芒尽数压缩于一点，只待出鞘的那一刻。

他丹田内的道基已然完美无瑕，澎湃的灵力在经脉中奔流不息，不断地冲击着那层无形的壁垒。金丹之境，对他来说已非门槛，而是水到渠成。但他并未急于突破，而是反复锤炼，将根基打得无比坚实，寂灭剑意在这过程中愈发纯粹，隐隐触摸到了一丝“由死而生”的玄奥门槛，那并非生机的创造，而是于绝对寂灭中，孕育出的守护真意。

赤霄则成了最活跃的那个。它时而待在万灵图的神药园里，汲取着浓郁的火系灵力和神药气息；时而飞出，落在凌墨附近，似乎对他身上那越来越精纯的寂灭剑意格外感兴趣，偶尔还会模仿着喷出一缕细小的、颜色愈发深邃的南明离火；时而又会叼着云逸炼废的、但能量充沛的丹渣当零嘴，身体在充沛资源的滋养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不过月余，它已能自如控制自身大小，最小可如麻雀，藏于云逸袖中，最大翼展已过丈，神骏非凡，周身火焰缭绕，威势惊人。

这一日，云逸刚刚成功炼制出一炉他命名为“千机毒障”的丹药，此丹爆开可形成一片混合了麻痹、致幻、腐蚀等多种效果的毒雾，算是他研究南疆毒术的一个阶段性成果。他心情颇好地走出丹房，正看到凌墨也恰好收功起身。

四目相对，两人皆是一怔。

此时的云逸，气息愈发温润内敛，眼眸清澈却仿佛蕴藏着无穷智慧，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洞察本质的从容。而凌墨，则像是一柄彻底归鞘的神兵，所有锋芒尽数收敛，但那双眸子开阖间，偶尔闪过的剑光却让人心胆俱寒，其灵力波动已臻至筑基境的极致，圆融无暇，距离金丹仅有半步之遥。

“看来收获不小？”云逸笑着开口，打破了沉默。

凌墨微微颔首，目光落在云逸身上，感知到他愈发深厚沉凝的气息：“你也是。”他的视线掠过云逸，看向他身后丹房里那隐隐传来的奇异药香，“新丹药？”

“嗯，一点小玩意，对付杂兵应该挺好用。”云逸走到他面前，很是自然地伸出手指，点了点凌墨的胸口，触手处肌理坚实，隐含着磅礴的力量，“你呢？感觉你随时都可以结丹了，还在压着？”

凌墨垂眸，看着云逸那根点在自己心口的手指，没有避开。“根基越厚，金丹越强。不急。”

“有道理。”云逸收回手，摩挲着下巴，“那我们这次闭关，算是暂告一段落？”

恰在此时，缩小了体型的赤霄“啾”地一声从万灵图内飞出，熟练地落在云逸肩头，又歪着头看了看凌墨，似乎在确认两人的状态。

凌墨的视线越过云逸，望向洞府之外，仿佛能穿透禁制，看到那广袤的天地。“东域之事，已了。”他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笃定。

云逸明白他的意思。青云门内，他们已站上巅峰；东域的魔族阴谋被初步遏制，联盟格局也已改变。这里，确实不再是他们的舞台。

“也是。”云逸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眼神变得明亮而坚定，“慕容昭说的那个天衍学院，还有三年。我们是该动身了。”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混合着期待与挑战的笑容：“中州……不知道那里的天才，经不经得起咱们的‘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