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薪火余烬（2/2）

“后来者……身负终末与承载……更携变数之息……汝为何而来？”

那滴暗金液体也泛起涟漪，传递出更加厚重、沧桑的意念：

“玄冥的继承者……汝体内平衡已近崩溃……来此寻求镜鉴之路？然真镜已碎，唯余空框与吾等余烬。”

信息直接明了。

这团火焰与这滴液体，竟是两种古老概念的具象化余烬——终末之炎与玄冥真血！

它们与那“空镜框”一同，构成了某种代表世界根源规则的……遗存。

而它们口中的镜鉴之路，显然指向那面空镜框所代表的、已破碎的真镜——那很可能就是完整形态的、最初的巡天之印，或者说，是调和世界规则冲突的终极阀门本体！

魏殳强忍着识海中被灌入信息的胀痛，以及体内越发剧烈的冲突，沉声以意念回应：“我为寻镜灵归真之法，为救与巡天之印相融的界外之魂而来！她为镇归墟之乱，身化秩序之锚，我需要让她回来！”

沉默。

片刻后，终末之炎的意念再次传来，带着一丝近乎漠然的沧桑：

“镜灵已散，归真无路。界外之魂携印力融入此界规则，化为镇压之锚，其‘存在’已与此地部分规则同化。强行剥离，锚定失衡，规则或将崩塌。”

玄冥真血的意念接着道：

“汝体内门之杂质与玄冥本源冲突，亦源于规则相斥。昔日真镜完好，可调和转化。今真镜破碎，空余框架，调和之能十不存一。汝所求之法，近乎逆天改命。”

近乎绝望的答案。

魏殳的心沉入谷底，但他眼中火焰未熄：“近乎，并非绝无可能。既然真镜曾存，其力未尽，这空框犹在！二位既为根源余烬，可知修复真镜，或引动其残留伟力的方法？哪怕只有一线希望！”

又是一阵沉默。

终末之炎与玄冥真血似乎在进行着无形的交流。

良久，玄冥真血的意念缓缓响起，带着一丝不确定：

“空框乃真镜概念残留，具备界定与记录之基。若有足够层次、足够庞大的秩序之源与存在之证注入，或能暂时重显部分镜鉴之能……然所需之力，近乎世界本源，且需与界外之魂同源之引……”

“秩序之源……存在之证……”魏殳喃喃，脑中飞速运转。

镇河镜修复时，吸纳了归墟残骸的高阶能量与门后杂质，这算不算一种秩序之源？

混沌晶石融合了安心与镇河镜的本源，算不算存在之证？

而与界外之魂同源之引……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那空镜框！

“若以……融合了她与巡天印力的秩序之锚为源，以她残留的界外之魂气息为引，再辅以……”

他看向自己体内的黑暗意志，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再辅以这被转化、镇压的门后杂质之力……能否……激活这空框，短暂映照出她的真灵所在，甚至……开辟一条引她归来的路？”

这个想法大胆到近乎自杀。

等于是以混沌晶石为燃料，以他自身为桥梁和过滤器，强行催动这面破碎的真镜框架！

终末之炎与玄冥真血再次沉默，似乎在评估这个疯狂计划的可行性。

最终，终末之炎传来意念：

“可行……但成功几率，不足一成。过程中，锚可能耗尽，汝身可能被规则冲突彻底撕碎，魂飞魄散。即便侥幸成功，映照出的路亦可能通往未知，甚至……指向门后。”

魏殳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近乎惨淡的笑意。

“一成……足够了。”

他没有丝毫犹豫，将手按在心口，感受着混沌晶石的温暖。

然后，他看向那空镜框，眼神决绝。

“告诉我，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