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北疆坦破超重装（2/2）
震天动地的连环爆炸猛然响起！积雪、木板、冻土被狂暴的气浪掀上数十丈的高空！那四辆陷入壕沟的坦克，瞬间被来自车底的巨大爆炸力撕扯、扭曲！厚重的底盘被炸开，炮塔被掀飞，车内弹药发生了二次殉爆，如同四朵绚烂而致命的钢铁烟花，在雪原上猛烈绽放！破碎的金属零件如同雨点般溅落。
“信号弹！骑兵出击！”周昂几乎在爆炸声未落时便发出了第三道命令。
三发红色信号弹腾空而起！
“呜嗬——！！！”如同来自远古的战争号角，巴图将军发出了冲锋的咆哮！五万蒙古骑兵如同决堤的洪流，从两侧的白桦林中猛扑而出！战马钉了铁掌的马蹄踏碎冰雪，扬起漫天雪尘！骑兵们伏在马背上，挥舞着雪亮的马刀，发出摄人心魄的呼哨，如同两股致命的钢铁旋风，径直卷向了因坦克集群覆灭而陷入混乱、暴露在外的沙俄-瑞典步兵方阵的两翼！
几乎在同一时刻，张家口堡垒的闸门轰然洞开，十万明军步兵如同红色的潮水般涌出！前排的火铳手在军官口令下，对着慌乱的敌军队列进行齐射，铅弹如同暴雨般泼洒过去；后排的长矛手则挺着如林的长矛，发出震天的喊杀声，发起了凶悍的白刃冲锋！火铳的爆鸣、兵刃的交击、战马的嘶鸣、垂死者的哀嚎……瞬间将这片雪原化为了血肉磨坊。
埃里克亲王在后方高台上，眼睁睁看着自己寄予厚望的坦克集群在短短时间内灰飞烟灭，庞大的步兵军团在明军步骑夹击下土崩瓦解，他脸色惨白，知道大势已去。他慌忙在亲卫簇拥下跳上战马，试图向北方逃窜。然而，巴图早已盯上了这员敌军主将，率领一队亲兵骑兵死死咬住！两人在乱军之中追逐厮杀，马刀交击，火星四溅！激斗十余回合，巴图卖个破绽，诱使埃里克全力劈砍，随即侧身闪避，反手一刀，精准地砍在了埃里克的右肩铠甲连接处！埃里克惨叫一声，坠落马下，立刻被蜂拥而上的明军士兵生擒。
主帅被俘，核心装甲力量全军覆没，沙俄-瑞典联军彻底崩溃，士兵们成片地丢弃武器，跪伏在冰冷的雪地上乞降。战斗在三个时辰后基本结束。经初步清点，此战共毙伤敌军五万余人，俘虏超过十五万，缴获尚算完好的超重型坦克四辆、各型火炮数十门以及堆积如山的粮秣、骡马。
硝烟尚未完全散去，周昂便下令，调集工坊最好的工匠和重型拖曳设备，将那四辆缴获的、相对完整的“北方巨象”坦克小心翼翼地拖回张家口内的军工区域，进行详细的拆解与研究。
在戒备森严的工棚内，工匠们用钢锯、撬棍和特制工具，如同解剖巨兽般，一点点剥离那厚重的装甲。当坦克尾部的发动机舱被打开时，所有人都愣住了——里面并没有想象中庞大笨重的锅炉和蒸汽机组，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结构紧凑、由许多精密零件构成的金属缸体，旁边连接着复杂的油路管道和泵体。
“将军，您看！”工匠头目王铁匠指着缸体内残留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黑色粘稠液体，脸上写满了震惊，“此物绝非煤炭或木柴！我等尝试点燃少许，其火焰炽烈，热力远超石炭，且燃烧极为迅猛！”
恰好，一位曾随商队游历欧陆、对格物之学颇有研究的工匠徐明也在场，他仔细观察后，语气凝重地说道：“将军，若学生所料不差，此物恐是欧陆近年方始应用之‘石脑油’（早期柴油称谓），乃从地火油（石油）中精炼而得。观此机构，应为‘压燃式石脑油机’之初型！其效……远超我等所用之蒸汽机，不仅力大，且更为轻便，于战车、舟船之上，前景不可限量！若欧虏已大规模应用此物，则我军在动力之上，已落后一步矣！”
周昂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他亲眼看着那黑色液体在盘中被引燃，爆发出猛烈而稳定的火焰，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立刻下令，将所有的柴油样本、发动机图纸、以及详细的拆解报告，以八百里加急，火速送往广州皇家工坊及京城兵部，并附上自己措辞恳切的奏疏，强调研发新型动力系统及应对新一代柴油动力坦克的紧迫性。同时，他命令王铁匠等人，尝试以现有技术，修复那几辆缴获的坦克，哪怕无法完全复制其柴油机，也要设法研究其悬挂、传动和装甲结构，并尝试用改进的蒸汽机或外购的柴油机进行改装，以期尽快形成战斗力。
然而，坏消息总是接踵而至。仅仅数日后，前沿的夜不收带回了更确切的情报：沙俄在其欧洲盟友（主要是德国）的技术支持下，已在乌拉尔地区建立了至少十条柴油生产线，正在全力赶造新一代的“哥利亚-ii”型超重型坦克。据可靠情报，新坦克的正面装甲强化至十八寸，计划配备两门百斤短管重炮，最关键的是，将采用功率更大的柴油机，其越野速度和行程将比之前的型号有显着提升！预计首批二十辆，将在一个月后运抵北疆前线！
周昂站在修复中的堡垒顶端，眺望着北方依旧苍茫的雪原，目光深邃。初战的胜利，并未带来丝毫轻松，反而让他感受到了更沉重的压力。技术的差距，如同无形的鸿沟。他下令，征发更多民夫，在现有防线基础上，继续加深加宽反坦克壕，布设更多、更诡秘的爆炸物和障碍，并加速对现有火炮的升级改造。
而他此刻尚不知晓，沙俄的野心远不止于此。他们同时引进的，还有基于柴油发动机的、体型较小、速度更快的装甲侦察车和运兵车，并正在以此为核心，组建一支全新的、强调机动与火力结合的装甲突击部队，旨在配合未来的重型坦克，对明军防线进行更灵活、更致命的穿插打击。北疆的天空，刚刚短暂放晴，却又被更加浓重的战争阴云所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