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北疆超炮退俄兵(1/2)

正德十八年五月,张家口的天空低垂着铅灰色云层,凛冽的春风裹挟着塞外特有的寒意,卷起残存的雪粒在旷野上疯狂打着旋儿。周昂伫立在防线最前沿的炮位棚屋内,粗糙的手掌缓缓抚过超级炮黝黑发亮的炮管,刺骨的冰凉顺着指尖一路攀爬至小臂——纵然两盆炭火在角落噼啪作响,将周围空气烘出几分暖意,那冰冷的金属表面仍顽固地凝结着一层细碎白霜,宛如给这战争利器披上了件晶莹的纱衣。这两门重达六十斤的超级炮乃是广州工坊连夜赶制的新型改良款,其炮管内壁精心镀了一层锡镍合金,专为抵御极寒天气下的脆裂风险;而支撑它们的炮架更是独具匠心,采用“双木夹钢”的创新结构,两根粗壮的百年松木中间紧紧嵌着三寸厚的精钢板,底部深深扎入半丈之深的混凝土基座之中,如此设计使得开炮时产生的剧烈后坐力能通过稳固的基座顺畅传导至地下,确保炮身纹丝不动。

“将军,已按您的吩咐调整完毕!”炮手班长老陈呵着白白的热气大声禀报,他脸颊上的冻疮尚未痊愈,却浑然不觉疼痛般死死盯着炮位旁的观测镜,镜筒上的精密刻度被炭火烤得微微发烫,“此刻炮口仰角精准设定为三度,装药量严格控制在一百三十斤,所用弹药正是特制的‘尖头穿甲弹’,弹芯选用坚硬无比的钨钢材质,刚从恒温弹仓取出时还裹着厚厚的保温棉呢!”说着,他抬手抹了把眉毛上结出的冰碴,目光中满是专注与自信。

周昂微微颔首示意认可,随即伸手掀开棚屋门前厚重的棉布帘,目光穿透弥漫的风雪投向北方。旷野之上,斑驳的积雪尚未完全消融,露出大片黄褐色的土地和枯黄的野草,远处蜿蜒起伏的长城烽火台孤零零地耸立着,那高高竖起的狼烟筒里,一面醒目的“敌袭预警”红旗正在狂风中猎猎飘扬。就在这时,副将李勇骑着一匹矫健的蒙古马疾驰而来,马鬃间挂着晶莹的冰碴随风抖动,他翻身下马时因地面湿滑险些摔倒,赶忙伸手扶住棚屋的木柱才站稳身形:“将军!伊凡四世亲率大军已至!前锋距我方仅剩四里之遥,一眼望不到边际,光是雪地坦克就有三十辆之多,比上次遭遇战整整多了两倍,且每辆坦克的炮口都闪烁着阴冷的光芒,想必是装配了新式火炮!”

周昂接过李勇递来的望远镜,镜片中立刻清晰地呈现出敌军严整的阵型:三十辆雪地坦克如同雁群般整齐排列,每辆坦克的车身相较上次缴获的型号更为宽大厚重,履带外侧密密麻麻布满了崭新的防滑铁刺,车身上的钢甲在寒光下泛着幽幽冷光——无需多言,定然是经过了加厚处理。坦克后方紧跟着浩浩荡荡的步兵方阵,沙俄士兵身着灰色厚呢军装步履铿锵,瑞典士兵则以鲜明的蓝色军装在雪地中格外醒目,丹麦骑兵身披黑色披风策马而行,二十万大军行进时的脚步声汇聚成沉闷的雷鸣,连脚下冻结的土地都为之微微震颤。

“传我将令!”周昂的声音沉稳有力,穿透棚屋内外的喧嚣,“第一队火铳手迅速进入第一道战壕,依‘三段阵’战术列队,专司射击跳车逃生之敌;第二队工兵携带石灰包沿防线前沿布洒,每隔五步投放一包,需撒成宽达两丈的连续带状;蒙古骑兵交由辛爱黄台吉统领,隐蔽于东侧山坳待机而动,待坦克集群被击溃后,立即从侧翼突袭切断敌军步兵阵型!”他深知此战成败关键在于“破阵”,唯有打乱坦克组成的雁阵,使其首尾不能相顾,方能充分发挥明军优势。

工兵们闻令而动,纷纷扛起麻袋大小的石灰包奔赴各自岗位。他们在雪地里敏捷穿梭,熟练地剪开每个石灰包的小口,洁白的粉末便如瀑布般倾泻而出,在雪地上勾勒出一道蜿蜒曲折的“白带”。老陈站在一旁解释道:“将军此计甚妙!石灰遇水即刻放热,待积雪融化成水后,二者发生化学反应可产生五六十度的高温,坦克履带沾染热石灰后,橡胶衬垫必将融化变形,即便是纯铁履带也会因受热不均而严重打滑!”周昂并未回应,只是紧紧盯着观测镜中的坦克群——它们正全速推进,每辆坦克都喷吐着滚滚黑烟,显然已将蒸汽发动机功率开至最大。

“三里!两里半!”观测手的呼喊声愈发急促紧迫。周昂紧握腰间佩刀,刀柄上的防滑纹路已被手心汗水浸得湿滑。就在坦克群即将踏入石灰带的千钧一发之际,最前方那辆坦克突然紧急制动停下,车顶上的了望口缓缓打开,一名瑞典军官探出头警惕地四处张望。老陈见状急得额头冒汗:“将军,他们似乎察觉到异常!是否要提前开炮?”周昂目光坚定地摇头:“稍安勿躁,待他们全部进入陷阱再行攻击,定要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果不其然,那瑞典军官观察片刻后,误以为这是明军随意丢弃的普通白粉,竟挥手示意继续前进。于是乎,三十辆坦克依次驶入石灰带,履带碾压积雪激起阵阵雪雾,石灰遇雪瞬间发热蒸腾起滚滚白烟。率先闯入的坦克突然失去抓地力开始侧滑,车身猛地歪向一侧撞上邻近坦克;后续坦克避无可避接连追尾碰撞,原本井然有序的雁阵顷刻间乱作一团。

“就是现在!开炮!”周昂振臂高呼。老陈猛然砸下击发杆,燧石迸发的火星瞬间点燃药池,超级炮发出震天动地的巨响。浓烈的硝烟裹挟着火星汹涌灌入棚屋,周昂被强大的后坐力震得倒退一步,幸而及时扶住基座才勉强站稳。透过望远镜望去,钨钢穿甲弹呼啸着划破长空,精准命中雁阵中央的指挥坦克——那辆悬挂着沙俄双头鹰旗帜的旗舰级战车。弹芯势如破竹般贯穿七寸半厚的复合钢甲,直捣驾驶室内部引发剧烈爆炸,庞大的炮塔被气浪掀飞高空,在空中翻滚数周后重重砸落在雪地上,燃起冲天大火。紧接着第二门超级炮也轰然发威,炮弹准确命中雁阵尾部的坦克。该车正欲倒车规避,却被炸断履带瘫倒在地,彻底堵死了后续坦克的退路。三十辆坦克顿时被切割成前后两段,中间部队在滚烫的石灰带里徒劳打滑,后方梯队则被困在原地无法动弹,仅有前列十辆坦克仍在盲目前冲,俨然成了孤军深入的靶子。

“火铳手准备——射击!”李勇站在战壕边缘振臂高喊。第一道战壕内的火铳手应声而起,依照“三段阵”战术轮番齐射,密集的铅弹如同骤雨般倾泻而下,打得冲锋在前的坦克了望口火花四溅。虽未能穿透厚重钢甲,却将里面的观测兵打得狼狈不堪、头破血流。其中有两辆坦克的了望口不幸被击穿,驾驶员顿时失去方向感,载着整车人马一头栽进工兵预先挖掘好的深雪坑中,坑底锋利的冰锥趁机刺穿坦克底部薄弱装甲,混着机油的鲜血汩汩流出,很快凝结成暗红色的冰柱。

“冲啊!”山坳方向骤然响起辛爱黄台吉激昂的号角声,五万蒙古骑兵如决堤洪水般汹涌而出。他们胯下骑着耐寒极强的三河马,马身上披覆着厚实的皮甲防御严寒,骑兵们手中挥舞着寒光闪闪的弯刀和火铳,朝着被分割包围的敌军步兵阵型发起雷霆万钧的冲锋。本就因坦克混乱而士气低落的沙俄步兵方阵根本无力抵挡,蓝色与灰色的军装很快在雪地里倒了一片又一片,凄厉的惨叫声与战马嘶鸣声交织成残酷的战场交响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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