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夜探虚实迷雾深(1/2)
屋顶传来的细微异响几不可闻,倘若不是张睿因修炼霸道功法而拥有超乎常人的敏锐五感,根本无从发觉。那声响恰似夜猫轻盈踱步,又仿若微风拂过松动的瓦片,稍纵即逝后便重归寂静。
然而,张睿周身肌肉已然高度紧绷,呼吸渐渐变得细微难辨,全部心神皆汇聚于听觉之上。他仿若一尊凝固的石雕,稳稳坐在床沿,右手牢牢攥住袖中那柄狼首短匕,左手则悄然贴附于床板之上,蓄势待发,只待瞬间暴起突袭或是机敏闪避。
是杨廷和的人吗?瞧那身形隐在廊柱后的暗影里,衣袂随夜风轻晃却纹丝不动,分明是久经朝堂历练的老狐狸。这位阁老惯用温言软语作幌子,白日里假意将人拘在雅致院落,案头总摆着新沏的龙井茶,可雕花窗棂外永远守着八个默不作声的带刀侍卫。每至深夜,必有心腹扮作更夫挨个敲门查探,指尖叩击门环的节奏暗藏玄机——三长两短是平安无事,若多了一记闷响,便有蒙面死士翻墙而入。但方才那声响动实在蹊跷,像是枯枝折断声里裹着黏腻的水渍,檐角铜铃无风自动,青石板上赫然多出几个湿漉漉的脚印,带着沼泽深处才会滋生的阴寒之气,全然不似寻常访客该有的做派。
还是……“影社”的杀手?他们竟然真的如此猖狂,胆敢夜闯当朝阁老的府邸行凶?这背后牵扯的利益和阴谋,究竟有多大?
时间在极致的寂静中缓慢流逝。油灯的火苗偶尔噼啪一下,反而更衬得屋内死寂。门外看守的家丁似乎毫无所觉,或许已经倚着门框打盹。
就在张睿几乎要以为刚才只是错觉时——
咻!
一声极其细微的破空声从窗外袭来!
不是针对他,而是精准地打灭了桌上的油灯!
屋内瞬间陷入一片漆黑!
几乎在灯光熄灭的同时,房门方向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咔嚓”声,像是锁舌被什么利器巧妙拨开!紧接着,房门被无声地推开一条缝隙,一道模糊的黑影如同鬼魅般滑了进来,落地无声!
来了!
张睿在黑暗中的视觉反而比常人更清晰几分。他能看到那黑影身材不高,却异常矫健,一身紧束的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精光四射、冰冷无情的眼睛!
那黑衣人进房后,毫不停止,直扑床铺!手中一点寒芒乍现,直刺床上鼓起的被褥!动作干净利落,狠辣果决,绝对是专业的杀手!
但张睿早已不在床上!
在灯光熄灭、房门响动的瞬间,他已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滑到了床侧下方的阴影里!
黑衣人的匕首刺了个空,明显一愣,显然没料到目标竟不在床上。
就是现在!
张睿蓄势待发的身体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猛地从阴影中弹射而出!左手如电,一把扣向黑衣人持刀的手腕,右手短匕带着一股冰冷的厉风,直抹对方咽喉!
无声杀人术力求一击毙命!
那黑衣人反应亦是极快!一击落空,立刻察觉危机,手腕一翻,竟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张睿的擒拿,同时身体后仰,差之毫厘地躲过了幕后的致命一击!
嗤啦!
短匕的锋刃划破了黑衣人的蒙面黑布,甚至带下了几缕发丝!
两人一触即发,各自退开一步,在黑暗中紧张对峙。
张睿心中微凛。好快的身手!这绝不是普通的蟊贼或者杨府家丁能有的本事!绝对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职业杀手!是“硬射”的人!
那黑衣人摸了摸被划破的面巾,眼中闪过一丝惊怒和诧异,似乎也没料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少年竟有如此犀利的身手和反应。
绝无半句赘言,那黑衣人猛然再度纵身跃起,手中匕首寒光闪烁,勾勒出一道奇异的弧线。此番不再径直突刺,恰似毒蟒阴鸷吐信,锋芒直指张睿周身关节、脆弱咽喉以及致命心口等关键之处!其招式诡谲狠绝,兼具军中沙场与江湖厮杀的独特风韵!
张睿凝神应对,将第二重功法催动到极致!力量、速度、反应都提升了一大截,手中短匕或格或挡,或刺或削,与对方以快打快!
叮叮当当!
黑暗中,火星四溅!两人动作都快如鬼魅,匕首碰撞声密集如雨,却又都刻意压制着声音,仿佛在上演一场无声的死亡之舞!
张睿越打越是心惊!这黑衣人的实力,绝对在他之上!若非他仗着功法奇特和一股不要命的狠劲,恐怕早已落败!对方的经验、技巧都远胜于他,每一招都蕴含着致命的杀机!
这样下去不行!必须速战速决!一旦惊动外面的守卫,无论来者是哪一方的人,对他都极为不利!
拼了!
张睿故意卖了个破绽,胸口空门大开!
黑衣人果然中计,眼中凶光一闪,匕首直刺而来!
就在匕首即将及体的瞬间,张睿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险之又险地避开要害,同时左手猛地探出,不再是擒拿,而是任由对方的匕首刺穿自己的小臂!
扑哧!
剧痛传来!但张睿眉头都未皱一下,左手肌肉死死锁住对方的匕首,与此同时,右手的狼首短匕如同毒龙出洞,以同归于尽的决绝气势,直奔黑衣人心口!
以伤换命!
那黑衣人完全没料到张睿如此悍不畏死,想要抽刀后退,却被张睿的肌肉和骨头死死卡住!眼看那柄散发着诡异寒光的短匕就要刺入心脏!
千钧一发之际!
黑衣人猛地弃刀,身体如同没有骨头般向后倒折,同时脚下发力,狠狠踹向张睿的腹部!
砰!
张睿被踹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墙壁上,喉头一甜,一口鲜血。泪水涌上脸颊,又被他强行咽下。左臂上还插着那柄匕首,鲜血汩汩流出。
那黑衣人虽然躲过了致命一击,但胸口的夜行衣也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甚至隐约有血丝渗出,显然也受了伤。他惊疑不定地看着张睿,尤其是那柄造型奇特的狼首短匕,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没有再进攻,反而警惕地后退两步,目光在张睿和那柄匕首之间来回扫视,似乎在确认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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