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奥斯曼联波犯边（1/2）

正德十一年六月初一，西域喀什噶尔的晨光刚漫过戈壁，绿洲边缘的胡杨树叶还凝着露水，江彬已披着玄色皮甲站在城头。他手里攥着斥候送来的情报，羊皮纸被晨风吹得微微发颤，上面用炭笔标注的 “五十万联军”“一百门臼炮”“苏莱曼统领” 字样，像烧红的烙铁烫着眼睛。城外的戈壁滩上，明军与阿富汗联军的营帐连成一片，却远不及情报中联军规模的十分之一 —— 六万联防军加三万阿富汗骑兵，这点兵力要挡住五十万大军，无异于以卵击石。

“将军！赛义德首领和阿米尔首领来了！” 亲兵的喊声从城下传来。江彬低头望去，叶尔羌部首领赛义德与阿富汗首领阿米尔正牵着马走来，赛义德的皮袍上还沾着昨夜巡查的沙尘，阿米尔则攥着马鞭，眉头拧成疙瘩，显然也收到了联军逼近的消息。

“江将军，斥候说苏莱曼的大军已到阿克苏，最多五日就能到喀什噶尔！” 赛义德登上城头，声音带着急色，“咱们的人加起来才九万，他们光骑兵就有二十万，还有一百门臼炮，这仗怎么打？” 阿米尔也附和道：“波斯骑兵的冲击力您是知道的，去年在昆仑山口，咱们的火铳根本拦不住，要是他们再用臼炮轰开防线……”

江彬抬手打断两人，手指指向城外的地形：“慌什么？喀什噶尔东靠戈壁，西临塔里木河，联军只能从南北两路来。咱们修三道防线，把他们的进攻路线堵死！传我令：第一队，派两万步兵去城北修第一道防线，用红柳和胡杨木扎鹿砦，鹿砦后挖两丈深、三丈宽的壕沟，沟底埋淬火铁刺，再在鹿砦上绑浸油的麻布，随时能点火；第二队，三万步兵去城西塔里木河沿岸修第二道防线，夯五尺厚的土墙，每隔十丈设一个臼炮阵地，把之前缴获的四十门奥斯曼臼炮架上去，炮口对准戈壁；第三队，阿富汗的三万骑兵和明军一万重甲步兵守第三道防线，重甲步兵列方阵，火铳手在阵前，骑兵藏在两侧的胡杨林里，等联军冲进来再夹击！”

军令传下，西域联军立刻行动起来。城北的明军步兵扛着斧头、铁锹钻进胡杨林，红柳和胡杨木质地坚硬，砍起来格外费力，士兵们轮着班干，斧头钝了就用磨刀石磨，中午的太阳晒得戈壁滩发烫，汗水顺着脸颊滴在沙地上，瞬间就没了踪影。负责挖壕沟的士兵更辛苦，戈壁的土层里掺着碎石，铁锹下去只能挖个浅坑，他们就用镐头一点一点刨，有的士兵手上磨出了血泡，就用布条裹着继续干。“再加把劲！早一天修好，就能多一分胜算！” 伍长王二挥舞着镐头喊，他去年在昆仑山口打过奥斯曼军，知道这些敌人的厉害，“等他们来了，让这些洋鬼子尝尝咱们的铁刺和火油！”

城西的土墙修建也不轻松。明军从附近的绿洲调来黏土，混合着麦秸加水搅拌，再用夯土杵反复夯实。每夯一层土，就铺一层红柳枝，增加土墙的韧性，五尺厚的土墙需要夯二十层，士兵们喊着号子，夯土杵砸在土墙上，发出 “咚咚” 的巨响，震得地面都在颤。臼炮阵地则选在土墙内侧的高地上，工匠们用石头砌出炮座，再用铁链把臼炮固定住，炮口对准戈壁的必经之路，炮手们反复调试角度，确保炮弹能落在联军冲锋的路线上。

赛义德和阿米尔也没闲着。赛义德带着叶尔羌部的牧民，赶着骆驼从绿洲运来粮食和水，还组织妇女们给士兵们缝补衣物、制作干粮；阿米尔则训练阿富汗骑兵，在胡杨林里模拟冲锋，骑兵们的马刀砍向树干，留下深深的刀痕，火铳手们则练习骑马射击，确保在冲锋时能准确击中敌人。“咱们阿富汗人跟奥斯曼人仇深似海，这次一定要把他们赶出西域！” 阿米尔对骑兵们喊道，声音在胡杨林里回荡。

六月初三，派往北疆的使者终于抵达张家口。使者浑身是尘，皮袍被戈壁的风沙磨破，见到周昂时，刚递上江彬的书信就晕了过去。周昂拆开书信，上面写着：“奥斯曼与波斯联军五十万，六月初五至喀什噶尔，需两万精锐边军支援，迟则西域危矣！” 周昂当即召集将领议事，副将李默道：“将军，咱们刚打完沙俄，精锐边军只剩三万，派两万去西域，北疆的防线会不会空虚？”

周昂缓缓地摇了摇头，目光凝重且坚定地指着那铺展在案几上的舆图上醒目的北疆防线，沉声道：“你瞧，沙俄的主力已然被我军彻底打垮，那不可一世的伊凡四世也沦为了阶下囚，如今他们剩下的不过是些乌合之众的残部，着实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但切莫掉以轻心啊，西域之地战略意义非凡，倘若此处失守，波斯人定会顺着河西走廊长驱直入、一路南下，届时中原腹地将直接面临巨大威胁，这局势可比北疆还要危急万分！事不宜迟，你即刻着手挑选两万精锐之士，务必都是身经百战、有过与沙俄交战经验的老兵，再配备五千训练有素的火铳手、三千骁勇善战的骑兵，另外带上十门经过改良的破甲炮，无论如何，必须在六月初十之前赶到喀什噶尔！”

李默郑重地领命而去，马不停蹄地赶到营中精心挑选士兵。他按照要求，专挑那些身高足有六尺以上、膂力过人且能轻松拉开十石强弓、对火铳使用更是驾轻就熟的老兵。给每位士兵都配发了两柄锋利无比的马刀以及三斤干粮作为补给。至于那沉重的破甲炮，则安排健壮的骆驼来驮运，如此一来，既能保证火炮的安全运输，又能确保整个队伍的行军速度不受太大影响。

六月初四的清晨，晨曦初露，援军精神抖擞地从张家口浩浩荡荡地出发，朝着遥远的西域疾驰而去。队伍阵型严整有序，骑兵一马当先在前开路，他们目光锐利、警惕性极高；步兵和炮队紧紧跟随其后，步伐坚定有力。当队伍行进至广袤无垠的戈壁上时，长长的战线如同一条巨龙蜿蜒盘旋，气势磅礴。

而在喀什噶尔这边，江彬正紧锣密鼓地忙着应对波斯骑兵即将发起的猛烈冲锋。六月初四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帐之内，他召集了一众技艺精湛的工匠和经验丰富的将领，齐聚于中军大帐之中商议对策。江彬神色严肃地说道：“诸位可知，波斯骑兵冲击力极强，以我们现有的鹿砦和壕沟，恐怕难以完全阻挡他们的进攻，必须想出一个绝妙的办法，让他们根本无法发起有效的冲锋。”

工匠头目陈老栓略作思索后，上前躬身提议道：“将军，依在下之见，咱们可以将拒马进行一番巧妙的改良。具体而言，就是把拒马所用的木头上都绑上锋利无比且经过淬火处理的钢刺，然后再在这些钢刺上涂抹一层厚厚的火油。如此这般，待波斯骑兵冲过来之时，一旦马匹的腿被这带刺的拒马扎中，即便不至于当场倒下，也会因剧痛而受到极大的惊吓，从而打乱他们的冲锋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