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2/2）
白泽看着栀坚定的眼神，用力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那是一种卸下所有重担后的轻松，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如同冰雪消融，春暖花开。
奥托也缓缓露出了笑容，眼底的偏执渐渐褪去，只剩下平静与欣慰。
符华的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真心的笑容。
教堂的蓝光彻底消散后，天已蒙蒙亮。雪花停了，朝阳穿透云层，给覆盖着白雪的天命总部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栀踩着晨光走出教堂，脚步虽还有些轻缓，却已然恢复了几分往日的从容。
“小白，厨房在哪里？”她转头看向紧紧跟在身后的白泽，眼底带着笑意，“睡了这么久，总该给你们做顿像样的饭。”
白泽一愣，随即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姐，你还记得怎么做饭？”四百多年前，栀最擅长做些清淡的小食，每次她练完武回来，总能闻到厨房飘来的香气。
“自然记得。”栀笑着点头，目光扫过一旁的符华和奥托，“华，小奥托，也一起吧。素裳那孩子，想必也快训练完了。”
符华微微颔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好。”奥托则是难得地没有反驳，只是看着栀的背影，眼底满是感慨——太久没有这样像家人一样围坐吃饭了。
天命总部的厨房常年有人打理，食材新鲜齐全。栀系上围裙，动作娴熟地淘米、择菜，指尖翻飞间，原本杂乱的食材便被整理得井井有条。白泽想上前帮忙，却被栀轻轻按住肩膀：“你坐着就好，难得回来，让我好好照顾你们。”
她的手掌温暖而有力，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白泽愣了愣，乖乖地退到一旁，却忍不住盯着栀的身影，眼神里满是依恋。四百多年了，她终于又能看到姐姐在厨房忙碌的样子，仿佛那些漫长的等待都只是一场梦。
没过多久，李素裳便训练完赶了过来。她一进门看到栀，先是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眼神里带着几分拘谨——小时候她总觉得这个女人太过于残忍狠毒，相处下来，心里又敬又怕，哪怕后来听白泽和符华提起过许多次，真正面对时还是有些放不开。
“素裳来了。”栀率先回过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语气亲切，“快过来坐，饭菜马上就好。”
李素裳愣了愣，看着栀眼中毫无架子的暖意，心里的拘谨渐渐消散。她走上前，轻声唤道：“栀姐姐。”
“真乖。”栀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指尖温柔地拂过她的发顶，“都长这么大了，比小白当年还要挺拔些。”
李素裳的脸颊微微泛红，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心里却泛起一股暖意。原来，这位沉睡了四百年的圣女姐姐，比她想象中还要温柔。
饭菜很快便端上了桌。几碟清淡的小菜，一锅香气四溢的米粥，还有一笼松软的馒头，都是些家常吃食，却让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久违的烟火气。
白泽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口菜，熟悉的味道在舌尖散开，让她瞬间红了眼眶——是姐姐的味道，从未改变。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栀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无奈又宠溺地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小白，你也长这么大了，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吃饭总是急匆匆的。”
她的指尖轻轻拂过白泽的发顶，动作温柔得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白泽的动作一顿，嘴里还塞着饭菜，却忍不住抬起头，看着栀的眼睛，哽咽着说：“好吃……姐做的，最好吃了。”
奥托坐在一旁，看着白泽毫无形象的样子，忍不住开口调侃：“吃这么多，小心以后长胖了，连剑都挥不动。”
白泽瞬间炸毛，嘴里的饭菜也顾不上咽，瞪着奥托恼羞成怒地说：“你管我！我乐意吃！再说了，我就算吃再多，也照样能打败你！”
“哦？是吗？”奥托挑了挑眉，故意逗她，“当年是谁抢我书房的古籍垫桌脚，被我发现后追得满院子跑？”
“你还提！”白泽猛地站起身，作势就要去打奥托，“我看你是皮痒了！”
她的动作带着几分玩笑的意味，脚下却没有真的上前。奥托也不躲闪，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眼底带着难得的笑意。四百多年了，白泽还是这个一点就着的性子，从未改变。
“好了好了，别闹了。”栀笑着拉住白泽的胳膊，将她按回座位上，“小奥托，你也别总逗小白。”
奥托耸耸肩，不再说话，却拿起筷子，给栀夹了一筷子菜：“姐姐，你也多吃点。”
符华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桌上的饭菜冒着热气，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温暖而明亮。这大概就是家人团聚的模样，简单，却满是幸福。
李素裳看着这一幕，也渐渐放松下来，拿起筷子小口地吃着。栀时不时地给她夹菜，轻声问她训练累不累，语气温柔得如同亲姐姐一般。她不再觉得拘谨，反而觉得心里暖暖的，就像融入了这个大家庭。
白泽一边和奥托斗嘴，一边不停地往嘴里塞着饭菜，眼角却始终带着笑意。她偷偷看了一眼栀，看着姐姐温柔的侧脸，又看了看身边的奥托、符华和李素裳，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四百多年的等待，无数个日夜的坚守，在这一刻，都化作了眼前的烟火人间。饭菜的香气，家人的笑语，阳光的温暖，交织在一起，构成了最美好的画面。
栀看着眼前的众人，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小白还是那个爱闹的样子，小奥托虽已白发苍苍，却依旧带着几分少年时的狡黠，华依旧平静温和，素裳也长成了懂事的姑娘。时光改变了许多，却没有改变他们之间的羁绊。
“以后，我们就这样，一直在一起。”栀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坚定。
白泽用力点头，嘴里塞满了饭菜，含糊不清地说：“嗯！一直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奥托没有说话，却默默地点了点头，眼底的偏执早已被温柔取代。符华和李素裳也纷纷颔首，脸上满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