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回归天命（1/2）

天命总部的马车驶过最后一道雕花铁门时，风里便飘来了熟悉的花香。不同于欧陆小镇教堂旁的玫瑰甜腻，是栀子的清冽混着郁金香的馥郁，漫过修剪整齐的草坪，顺着石板路一路蔓延，直抵总部深处那片专属的庭院。

栀推开车门的瞬间，目光便被不远处的花海牢牢锁住。暮春时节，正是花开得最盛的时候，大片的栀子树错落有致地生长着，洁白的花瓣层层叠叠，缀在翠绿的枝叶间，风一吹，便有细碎的花瓣簌簌落下，如同漫天飞雪；而在栀子林的另一侧，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粉色郁金香，花苞饱满，花色从浅粉到深绯渐变，像被暮春的阳光染透的云锦，铺展在天地间。

这里是她在天命的专属庭院，是奥托特意为她开辟的地方，只种着她最爱的栀子与粉色郁金香。自她随奥托前往神州，这片花海便由专人精心照料，如今归来，依旧是记忆中最繁盛的模样。

“姐，你看！你的花长得比以前更好了！”白泽率先跳下车，拉着栀的手就往花海跑去，语气里满是雀跃。她向来知道，这片花海是栀在冰冷天命总部里，最柔软的寄托。

栀任由她拉着，脚步不自觉地放轻，眼底的平静被温柔取代。指尖拂过一朵盛放的栀子花，花瓣细腻微凉，花香萦绕鼻尖，瞬间驱散了旅途的疲惫。她换上修女服后周身的神圣感，在此刻悄然卸下几分，多了些属于自己的、卸下防备的温柔。

符华与奥托跟在身后，缓步走进庭院。符华看着眼前这片绚烂的花海，眼底掠过一丝讶异——她从未想过，像栀这样杀伐果断、又身负圣女盛名的人，会偏爱如此柔软烂漫的景致。奥托则神色温和，他知道，这片花海对栀而言，不止是风景，更是她在天命唯一能全然做自己的地方。

李素裳跟在最后，小心翼翼地踏入庭院，看着漫天飞舞的栀子花瓣和成片的粉色郁金香，一时竟看呆了。她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花，也从未见过栀这般温柔的模样——此刻的栀，没有了圣女的威严，没有了面对敌人的冷冽，只是静静地站在花海中，闭着眼，感受着花香与微风，像一朵被春风呵护的花，圣洁又易碎。

“每年暮春，这里的花都是这样。”奥托走到栀身边，轻声说道，“我让人一直按照你以前的吩咐照料，没敢有丝毫怠慢。”

栀睁开眼，看向他，眼底带着几分暖意：“多谢。”

“跟我还客气什么。”奥托笑了笑，转头看向白泽，“白泽，别在这里闹，小心踩坏了花。”

白泽正踮着脚，试图去够一朵开在高处的栀子花，闻言撇了撇嘴，却还是乖乖地收回了手：“知道了知道了。”她走到一片郁金香花海前，弯腰摘了一朵最粉嫩的，转身跑到栀面前，递了过去，“姐，给你！这朵最漂亮！”

栀看着她手中的郁金香，花瓣上还带着清晨的露珠，晶莹剔透。她伸手接过，指尖轻轻摩挲着花瓣，脸颊掠过一丝浅红，轻声道：“谢谢。”

符华站在栀子林旁，看着眼前的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她能感受到，这里的栀，才是最真实的栀——不是天命的圣女，不是世人眼中的天使，也不是那个在神州快意恩仇的剑客，只是一个偏爱花草、能在自然中寻得安宁的普通人。

李素裳慢慢走到一朵栀子花前，不敢去碰，只是远远地看着。花瓣洁白，花香清冽，让她紧绷了一路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她转头看向栀，见她正拿着那朵郁金香，与白泽说着什么，眉眼间满是柔和，心里对栀的敬畏依旧，却多了几分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