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旅途的结束（2/2）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李素裳站在雅间门口，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肩膀微微颤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敢掉下来。她是被白泽刚才从后院叫过来的，一路小跑着过来，正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自从跟着栀一行人离开青云山，李素裳就一直活在恐惧中。她怕栀，怕这个亲手杀了苏湄、废了师父武功的女人。栀虽然从未伤害过她，甚至偶尔还会让白泽给她带些点心，可每次看到栀那双冰冷的眼睛，她都会想起青云山上的血腥场面，想起师父绝望的眼神，身体就会不由自主地发抖。

刚才听到栀要带符华去什么“天命”，她心里更是慌了——她不知道天命是什么地方，只知道那一定很远，远到她可能再也见不到师父，见不到母亲。

“你怎么了？”白泽率先走过去，轻轻拍了拍李素裳的后背。她知道这小丫头一直怕栀，平日里也总是小心翼翼地跟在自己身后，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李素裳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了看白泽，又飞快地瞥了一眼栀，然后低下头，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我……我能不能不去天命？我想……我想回漠北看看师父，还有我娘……”

栀的目光落在李素裳身上，眼底没有丝毫波澜。她能理解这小丫头的恐惧，也知道她对程凌霜和秦素衣的牵挂。只是，漠北路途遥远，且程凌霜被囚于太虚山，秦素衣隐居在村落，她一个小姑娘独自上路，太过危险。

“不行。”栀语气坚决，“你现在还太弱，独自上路，只会惹来麻烦。等你什么时候有能力保护自己了，我自然会让你去见她们。”

李素裳听到这话，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却不敢哭出声，只能死死咬着嘴唇，肩膀抖得更厉害了。她知道栀说的是对的，可心里的委屈与恐惧，却怎么也压不住。

白泽看着她可怜的模样，忍不住替她求情：“姐，素裳还小，你就别对她这么严厉了。不如我们先带她一起走，等到了天命，再慢慢教她武功，等她学好了，再让她回去探望亲人，好不好？”

栀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也知道，李素裳是无辜的，不该让她为上一辈的恩怨买单。而且，这小丫头虽然胆小，却有几分韧劲，若是好好教导，或许能成为一块好材料。

“可以。”栀开口，语气缓和了几分，“但你要记住，跟着我们，就必须听话。我会教你武功，不是让你去报仇，而是让你有能力保护自己，有能力选择自己的人生。”

李素裳连忙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栀，用力点了点头：“我……我会听话的！我会好好学武功的！”只要能跟在白泽姐姐身边，只要能有机会见到师父和娘亲，让她做什么都愿意。

符华看着眼前的一幕，眼底闪过一丝暖意。她忽然明白，栀让她去天命，或许不仅仅是为了让她重建太虚剑派，更是为了让她不再孤单。这些日子，有栀、白泽、奥托在身边，她早已习惯了这份热闹，若是再让她回到空无一人的太虚山，她恐怕真的会被孤寂淹没。

“好，我跟你们去天命。”符华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却坚定。

栀听到这话，眼底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她站起身，拍了拍符华的肩膀：“这才对。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

奥托也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太好了！有你加入，天命如虎添翼，神州大地也能多一份保障。”

白泽更是高兴得跳了起来，一把抱住李素裳：“太好了！我们可以一起去西方了！听说那里有很多新奇的东西，比顺天府好玩多了！”

李素裳被她抱得有些喘不过气，却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她抬头看了看栀，发现对方也在看她，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冰冷，反而带着几分温和。她心里的恐惧，似乎也在这一刻，消散了些许。

雅间内的气氛渐渐变得轻松起来。窗外的春风吹了进来，带着桃花的香气，拂过每个人的脸颊。栀看着身边的四人——符华、白泽、奥托，还有怯生生的李素裳，心里忽然觉得，这场跨越二十年的恩怨，虽然惨烈，却也让她收获了珍贵的羁绊。

“收拾东西，我们明日出发。”栀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