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醒来的人偶（1/2）

卡莲死后的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奥托便提着唤醒装置，快步走向天命总部的地牢。他的黑色风衣上还沾着昨日广场的血迹，眼底布满血丝，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卡莲不在了，唤醒栀，成了他唯一的执念寄托。

地牢的铁门在他手中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比昨日推开时更显沉重。霉味与寒气扑面而来，他却毫不在意，径直走向地牢尽头那道熟悉的身影。栀依旧靠在墙壁上，双目紧闭，长发披散，身上褪色的衣物还保持着当年休眠时的姿态，仿佛这百年的时光从未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奥托快步上前，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先触碰到她冰冷的脸颊，随即立刻将唤醒装置贴在她的胸口，按下了启动键。淡蓝色的光芒瞬间溢出，顺着栀的身体蔓延，与她体内沉寂已久的机械核心产生共鸣，发出轻微的嗡鸣。

片刻后，栀的指尖微微动了一下，紧闭的双目缓缓睁开。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惊讶，只有一片看透世事的淡然，仿佛早已预知他会在此时此地出现，预知卡莲已逝的结局。

“奥托。”栀的声音带着刚苏醒的沙哑，却依旧温和，她轻轻抬手，抚摸着奥托布满胡茬的脸颊，“卡莲的事，我知道。”

奥托的身体猛地一僵，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他握住栀的手，哽咽着说：“栀姐姐，是我没保护好她……昨天在广场，她为了救那些百姓，被崩坏兽……”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话语里的悔恨几乎要将自己淹没。

栀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作为武装人偶，她的核心能通过小木牌感知外界的一切——卡莲在评议院的决绝、广场上的混乱、崩坏兽的咆哮，以及奥托释放崩坏兽时的冲动与事后的悔恨，都清晰地刻在她的核心记忆里。她早就知道，这一天终会到来，却无力提前阻止。

“我知道。”栀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力量，“从卡莲走向绞刑架的那一刻，我就感知到了她的决心。她选择了自己的正义，没有遗憾。”

奥托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疯狂的执念：“可我有遗憾！我没能救她！栀姐姐，你是前文明的武装人偶，你一定知道复活的方法对不对？就像当年你休眠又醒来一样，卡莲也可以的，对不对？”他抓住栀的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神里的偏执几乎要将人吞噬。

栀看着他眼底的执念，轻轻摇头：“我是武装人偶，休眠只是核心低耗运转，并非真正的死亡。可卡莲是人类，她的灵魂已经消散，肉身也失去了生机——这和我休眠的本质，完全不同。”

“不可能！”奥托激动地甩开她的手，后退一步，“太虚山的遗迹、量子之海、前文明的神之键……一定有办法的！我已经找到了唤醒你的方法，复活卡莲也一定可以！”他攥紧了口袋里的小木牌，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卡莲不能就这么死了，我还没兑现保护她的承诺，我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