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均衡和欢愉（2/2）

“喏，就是那儿。”阿哈用手肘碰了碰栀，压低声音，眼底满是看好戏的笑意，“那位‘老好人’正忙着铺路呢，咱们的乐子可得选得巧点。”

栀没有接话，指尖轻抬，一堆泛着淡金光泽的卡牌凭空展开，悬浮在两人面前。每张卡牌上都刻着不同的纹路：有的流转着虚数之树的粉白光晕，有的缠绕着量子之海的幽蓝涟漪，甚至还有几张绘着星穹列车的简易轮廓。她指尖划过卡牌，最终停在一张印着“错位航线”的卡牌上——卡牌中央的星图会短暂扭曲开拓星神规划的空间坐标，却不会造成实质损伤，恰好是“无伤大雅的小麻烦”。

“嚯，藏了这么多花样？”阿哈凑过来看得新奇，语气里满是揶揄，“你这手法，可不像是只会审判的‘均衡’啊——难道以前是个比我还会找乐子的神？”

栀捏着卡牌的指尖顿了顿，耳尖几不可察地泛起一丝淡金，随即迅速收敛。她将卡牌往虚空一抛，淡金色的光芒融入列车的导航系统，声音平淡得像是在掩饰什么：“别胡说。只是偶尔调剂，算不上找乐子。”

阿哈挑了挑眉，敏锐地捕捉到她瞬间变化的神色——那是被说中心事的窘迫，藏在惯有的冰冷之下，格外有趣。他正要追问，下方的车厢突然传来一阵慌乱的呼喊：“导航坐标乱了！怎么回事？下一个星域的入口跑到反方向去了！”

开拓星神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稍安勿躁，是空间坐标被短暂扭曲了……”祂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列车顶部，却没有点破。

阿哈捂着嘴憋笑，肩膀止不住地抖动。栀看着下方手忙脚乱调整航线的开拓团成员，眼底的天平轻轻摇摆起来——那不是审判时因失衡而剧烈晃动的模样，而是像风吹过湖面般，带着放松的轻颤。作为管理所有宇宙均衡的存在，她太久没有这样纯粹的、不掺杂职责的轻松了。

可这份轻松没持续多久，一道圆滚滚的身影突然从列车车窗里飞了出来，帕姆叉着腰，怒气冲冲地瞪着车顶：“是谁在搞鬼？！以为我帕姆大人查不出来吗？！”

栀与阿哈对视一眼，正要借着虚空隐匿身形，却被一股温和却强大的力量轻轻“按住”——是开拓星神的气息。祂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带着笑意：“既然来了，不如下来‘承担’一下后果？”

两人无奈现身，落在帕姆面前。帕姆气得原地转圈，小短腿跺得咚咚响：“好啊！是你们两个！居然敢捣乱星穹列车的航线！罚你们打扫整个列车！从车头到车尾，连卫生间的角落都不能放过！”

阿哈夸张地哀嚎一声：“打扫？这也太无趣了！栀，咱们跑——”他说着就要拽着栀往光门走，却发现双脚像是钉在了原地——开拓星神的力量虽温和，却足以束缚住两位星神的小动作。

“跑不掉的。”栀轻轻扯回手，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她主动收敛了周身的均衡之力，那股凌驾于所有法则之上的威压瞬间消散，身后的天平虚影也缩成指尖大小的光点；阿哈见状，也收起了欢愉的气息，色彩斑斓的身影变得朴素起来，像个普通的旅行者。

两人跟着帕姆走进列车时，正好撞见迎面走来的无名客。无名客显然愣了一下——眼前这两个穿着普通、甚至带着点“乖巧”的人，怎么看都不像传说中令人闻风丧胆的星神。他们完全感受不到任何力量波动，就像两个偶然登上列车的乘客。

只有栀自己知道，她与虚数之树同源的本源力量，此刻正被压缩到极致——普通人若瞥见星神的真容，哪怕只是力量余波，都会被法则乱流震碎，或是陷入认知崩坏的深渊。她不能让无名客因她而遭遇不测。

“这、这是……？”无名客看着蹲在地上擦地板的栀，又看了看拿着抹布追着帕姆打闹的阿哈，满脸难以置信。均衡与欢愉星神，居然在打扫列车？

阿哈冲无名客挤了挤眼，却没敢多说一句话——他的欢愉气息哪怕泄露一丝，都可能让对方陷入无意义的狂欢冲动。栀则低着头，指尖的抹布有条不紊地擦拭着地板，眼底的天平依旧轻轻摇摆，那是属于“放松”的、罕见的失衡，却在她的掌控下，维持着最温柔的平衡。

帕姆叉着腰监督着，嘴里念念有词：“擦干净点！别以为你们是均衡和星神就可以偷懒！”开拓星神站在车厢门口，看着眼前的闹剧，温和的目光里带着一丝笑意——或许，偶尔的“失衡”，也并非坏事。

栀擦完最后一块地板，直起身时，指尖的天平终于稳定下来。她望着窗外流转的星尘，第一次觉得，比起冰冷的审判，这样带着烟火气的“麻烦”，似乎更能让她感受到“存在”的温度——毕竟，她是管理所有宇宙均衡的存在，而“放松”本身，也是均衡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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