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混乱的国家（2/2）

尸体倒在地上时，少年突然哭了。“是……是队长……”他蹲下去捂着脸，“他说要等逐火之蛾来救我们……他说你会来的……”

栀没说话。她走进残骸堆里，里面藏着十几个活人，都缩在角落，看见她身上的作战服就发抖。有个小女孩抱着布娃娃，娃娃的胳膊掉了只，她却攥着不肯放，眼睛亮得像白泽，却没半点光。

“还有多少人被污染了？”栀问。角落里的人互相看，没人说话。直到栀的能量裹住块摇摇欲坠的钢筋，他们才慌了：“还有……还有七个……在那边……”

是间塌了一半的控制室。七个人被铁链锁着，皮肤泛着灰紫，看见栀就挣扎，铁链磨得手腕出血。

栀的指尖泛疼——其中个是她带过的新兵，上次见时还跟她要糖吃，说想等战争结束了去学种花。

“杀了我们……”新兵的声音哑得像破锣，“栀教官……求你……”

栀没动。淡紫色的能量悬在他们头顶，却迟迟没落下。少年在门口哭，小女孩抱着布娃娃看她，眼睛眨都不眨。外面的风沙更大了，吹得残骸堆沙沙响，像基地训练场上永远不停的报数声。

她十七岁，是逐火之蛾最强的战力，教过无数人怎么活，怎么杀，怎么在绝境里咬着牙撑下去。可此刻看着这些被污染的人，看着缩在角落的活人和哭着的少年，突然觉得指尖的能量重得抬不起来。

“暖手宝……”小女孩突然说话，声音细得像蚊子哼，“能借我捂捂手吗？”

栀摸出铁盒子递过去。小女孩的手冻得通红，攥住暖手宝时笑了笑，像雪地里刚绽开的花。栀看着她的笑，突然想起白泽——基地里的孩子不用攥着布娃娃发抖，不用看着同伴变成怪物，因为有人替他们挡住了这些。

能量落下去时，没溅起血。七个人的身体软下去，脸上没了挣扎的疼。栀转身往外走，少年跟在她后面，问：“你要走了？”

“嗯。”

“还会回来吗？”

栀没回答。运输机的舱门合上时，她摸出兜里的巧克力——早化了，黏在包装纸上，甜腻的味道混着风沙的腥。窗外的废墟越来越小，最后缩成个黑点子，像雪地里沾了血的煤渣。

回到基地时，雪又下了。白泽扑过来抱她的腿，棉帽上的雪粒蹭在她作战服上，融成水珠。“姐姐你去哪啦？”孩子仰着小脸问，眼睛亮得像碎星。

栀没说话，只是弯腰把她抱起来。爱莉希雅走过来，指尖擦过她发间的灰：“去了很久。”

“嗯。”栀低头看白泽的脸，孩子正啃她兜里的巧克力，甜得眯起眼。远处千劫在教新兵堆雪人，帕朵举着暖手宝跑来跑去，苏站在实验室门口看数据板——一切都和离开时一样，暖得像没凉透的玫瑰茶。

只有栀知道，掌心还留着残骸堆的烫，指尖的能量沾着洗不掉的灰。她十七岁，是逐火之蛾最强的战力，保护着这里的暖，却得把外面的冷咽进肚子里，像吞了块化不开的冰。

雪落在白泽的发上，融成水珠。栀抬手替她拂掉，指尖轻轻颤了下。

（孩子要个好评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