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战斗（1/2）

在经历过狂轰滥炸的战场中央一个白色的光球屹立在哪，仔细一看它的周边仍有一些羽毛状的装饰物，它那圣洁的样子与战场边缘的坦克群形成了对比，“这是什么？”优灵看着面前这个矗立在战场之上的光球“各单位注意，律者本体还未死亡”优灵走出指挥所，她看了看手中的剑“马上了，他们失败后就是我们这些队长顶上了”

那毁灭性的炮火洪流，如同狂暴的怒涛狠狠拍打在亘古不变的礁石之上。没有轰鸣，没有四溅的浪花。只有一种诡异的“湮灭”。粗大的能量束撞上那无形屏障的瞬间，其蕴含的狂暴动能和毁灭性的崩坏能，仿佛被投入了另一个维度的深渊，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就那么无声无息地、彻底地消失了。如同炽热的铁水泼进了绝对零度的虚空，瞬间冷却、凝固、归于虚无。

战场上震耳欲聋的炮火轰鸣、能量尖啸，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瞬间掐断。只剩下一种令人窒息的、真空般的死寂。所有正在冲锋的战士，所有在炮位上倾泻火力的操作员，动作都出现了刹那的僵直，一种源自生物本能的、面对绝对未知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们的心脏。

优灵眼中刚刚燃起的那一丝决绝的火焰，骤然凝固，随即被一层深不见底的冰寒覆盖。她看到了——在那无形屏障出现的瞬间，在炮火无声湮灭的刹那，构成律者指尖那些残余的、本应散逸的青黑色风刃碎片，并未消失，反而在一种无法理解的力量下，如同拥有生命的流沙般，瞬间融化、分解、重组！它们不再是撕裂空间的锐利风刃，而是化作了一种……纯粹流动的“本质”。一种介于液态与气态之间，闪烁着微弱幽光、呈现出一种近乎绝对透明、却又因光线的诡异扭曲而能被勉强感知的流体。这流体在律者那由纯粹风暴能量构成的手指间，如同最温顺的水银般，极其流畅地环绕、流淌、塑形。

第四律者那颗在炮火中摇曳的风暴头颅，微微转动了一个角度。它“看”向了下方那些仍在喷吐着最后火舌，却徒劳无功地将毁灭能量送入湮灭屏障的钢铁巨兽。一个低沉、沙哑、仿佛无数空间裂缝摩擦发出的声音，穿透了死寂的战场，清晰地回荡在每一个战士的耳边，带着一种俯瞰尘埃的冰冷与……嘲弄：“磐石？不过……尘土。”

话音落下的瞬间，律者那只流淌着透明流体的巨手，对着下方残存的“磐石”集群，随意地、如同拂去桌面灰尘般，轻轻一挥。没有风雷激荡，没有能量咆哮。然而，空气本身，瞬间不再是空气。以律者为中心，方圆数百米内的大气，如同被赋予了绝对服从的意志，骤然化作一片粘稠、透明、折射着诡异扭曲光线的巨大“海洋”。这片空气海洋不再是气体，而是呈现出一种理想流体的恐怖特性——绝对无粘滞，绝对顺从！

d6分队那几辆位置最靠前、刚刚完成穿甲弹齐射的崩坏能坦克，首当其冲。它们沉重的钢铁之躯，如同被投入了无形的、密度极高的胶水之中。履带瞬间被死死“焊”在地面，无论引擎如何疯狂咆哮，也无法再移动分毫。炮塔的旋转机构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仅仅转动了微小的角度，就彻底僵死，仿佛被浇筑在了铁水之中。“动…动不了！引擎过载！”坦克车长的嘶吼在内部频道响起，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慌。

但这仅仅是开始。那股环绕在律者指尖的、闪烁着幽光的透明流体，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蛇，骤然分散、加速！它们不再是缓慢的粘稠，而是化作了超越物理极限的“超流体”。没有一丝阻力，比水银更顺滑亿万倍，无视了空气的阻碍，甚至无视了物理形态的界限！

其中一道纤细的流体，快得超越了视网膜捕捉的极限，精准地射向e5高地一辆主炮仍在徒劳充能的“磐石”主战坦克。它没有撞击厚重的正面装甲，没有寻找脆弱的观瞄镜——它如同虚幻的幽灵，直接、毫无阻碍地，钻进了那根刚刚停止咆哮、炮口还散发着灼热红光的巨大炮管！

炮管内部，灼热的金属内壁在接触到这超流体的瞬间，发出了令人头皮发麻的“嗤嗤”声。那流体仿佛拥有无限渗透的魔性，无视了金属的分子结构，沿着炮管内部最细微的缝隙、晶格间的缺陷，以无法想象的速度向内疯狂钻探、蔓延！“炮管…炮管内部异常！温度…温度读数乱跳！！”坦克内部的报警器疯狂闪烁，车组成员惊恐地看着仪表盘上失控的读数。

紧接着，是死一般的寂静。下一秒——砰！噗嗤！一声沉闷得如同装满水的气球被捏爆的怪响，从坦克内部传出。那辆重达数十吨的钢铁巨兽，如同被无形的巨力从内部狠狠揉捏了一下。坚固的炮塔与车体结合部，那厚重的合金铸造的座圈，猛地向内塌陷、扭曲！巨大的金属应力瞬间被超越，扭曲的装甲钢板如同脆弱的锡纸般撕裂开来，断口处呈现出一种被超高温瞬间熔融后又急速冷却的、玻璃态的诡异光泽。没有爆炸，没有火光。只有扭曲变形的金属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炮塔以一个极其怪异的角度歪斜着，死死卡死在车体上，浓稠的黑烟和刺鼻的、混合着金属蒸汽与润滑油脂燃烧的焦糊气味，从撕裂的装甲缝隙中滚滚涌出。内部频道里，只剩下几声短促得几乎听不见的、被强行扼断的惊叫，随即彻底沉寂。

“e5-5号车…失去联系！内部…内部结构崩溃！”观测员的报告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声音几乎变了调。

毁灭的模式在复制，在升级。另一股超流体如同拥有自主意识的猎手，瞬间跨越空间，扑向f2高地一辆履带受损、正在艰难倒车试图规避的坦克。这一次，它没有选择炮管，而是如同最微小的纳米虫群，精准地渗入了坦克侧面裙甲与主装甲之间那道微不足道的、用于缓冲的缝隙。这道在平时连子弹都难以射入的缝隙，此刻成了死亡的高速通道。

超流体无孔不入。它们渗透进复合装甲层之间最精密的缓冲结构，渗入主炮旋转基座下方迷宫般复杂的齿轮箱，甚至沿着微小的电缆管道，钻向乘员舱和弹药架所在的核心区域。坦克内部，车组成员只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无法形容的冰冷寒意瞬间席卷全身，仿佛灵魂都要被冻结。紧接着，他们脚下坚固的金属地板，开始发出密集的、如同冰层在巨大压力下碎裂的“咔嚓”声。眼前的仪表盘灯光疯狂乱闪、熄灭，厚重的合金内壁，毫无征兆地浮现出无数蛛网般的裂纹，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蔓延、扩大！

“不…不！它在里面！它在里面分解……”车长的嘶吼充满了绝望的崩溃。话音未落，整个坦克的金属结构，从最核心的承重骨架开始，发生了无法理解的分子级崩解！如同被亿万把无形的纳米级锉刀同时作用，坚固的合金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结构强度和韧性。那辆庞大的坦克，如同被抽掉了骨骼的巨兽，在令人毛骨悚然的金属呻吟声中，猛地向下瘫软、垮塌！厚重的顶部装甲向内凹陷，侧面装甲向外翻卷撕裂，履带轮被压得粉碎。整个过程诡异而安静，没有爆炸，只有金属被彻底摧毁时发出的、沉闷而连续的崩塌声。浓烟和泄露的液压油混合着一种奇异的金属粉尘，从扭曲变形的钢铁坟墓的每一个缝隙中弥漫出来。

“f2-4号…结构…结构瓦解！全车…全车沉默！”通讯频道里，只剩下观测员带着哭腔的、语无伦次的报告。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整个残存的“磐石”集群阵地。恐惧不再是抽象的情绪，而是化作了实质的冰冷，扼住了每一个幸存者的喉咙，冻结了他们的血液。那些曾经象征人类力量巅峰的钢铁堡垒，此刻在那种操控着物质最本源流动性的力量面前，脆弱得如同孩童堆砌的沙堡。

“机动！规避！所有能动单位，最大速度脱离接触！！”鹿野队长的声音在指挥频道中炸响，早已失去了之前的厚重与决绝，只剩下一种近乎疯狂的嘶哑。巨大的无力感和恐惧如同冰冷的铁爪，攫住了他的心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的铁锈味。

残存的几辆坦克，引擎发出垂死挣扎般的极限咆哮，履带疯狂地卷动破碎的瓦砾和泥土，喷出浓黑的尾气，不顾一切地试图倒车、转向，逃离这片被诡异流体统治的死亡领域。炮塔手徒劳地转动着操纵杆，试图将炮口对准那悬浮于巨坑边缘的风暴巨影，哪怕能干扰它一丝一毫！然而，炮塔的旋转机构在无形的粘滞力场中，如同陷入了凝固的水泥，每一次微小的角度调整都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和内部齿轮不堪重负的呻吟，缓慢得令人绝望。

律者悬浮于巨坑边缘翻涌的烟尘与能量乱流之上，庞大的风暴之躯依旧残破，但那颗猩红的核心却在稳定的闪烁中，透出一种冰冷、非人的嘲讽。它看着下方如同受惊蝼蚁般挣扎的钢铁造物，那只流淌着透明流体的巨手，再次抬了起来。这一次，不再是轻挥，而是五指张开，对着整个“磐石”残存集群所在的区域，猛地向下一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