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饭桌上的话，比热搜更烫（2/2）

苏晚星站在监控室里，盯着屏幕里的女人。

她舀起一勺炖蛋，送到嘴边又放下，指节捏得泛白。

直到最后一口咽下，她突然起身抓起外套，却在门口停住——小女孩不知何时醒了，正趴在桌上用勺子敲空碗，咯咯笑：“妈妈，像爷爷的烟灰缸！”

女人的眼泪“啪”地砸在榻榻米上。

她翻出随身手账，在角落空白处写了半页纸，拍照时手还在抖。

配文是：“我一直以为只有我们家这样——父亲在福岛事故后再没点过烟，他的烟灰缸在阁楼积了十五年灰。”

这条动态在推特上疯转时，老吴的电话打进了野食后厨。

审计师的声音带着少见的兴奋：“我筛了三千条投稿，发现高频词是‘父亲不说’‘母亲烧了东西’‘我们假装没事’！”他的笔记本电脑屏幕里，词云图像团黑红色的雾，“晚星，这些是沉默的家谱，我们可以出本书——所有投稿者凭野食消费记录分红。”

维克多的人来得比书讯还快。

巴黎野食分店的监控里，穿驼色大衣的男人把手机藏在餐巾下，镜头对准邻桌两位老太太。

她们正用银匙舀“雪中奔跑”的梅子汤，杯底沉的萝卜片上，“快走”两个字被冰镇得透亮。

“当年我丈夫送我去车站......”白发老太太的声音带着阿尔萨斯口音，“雪厚得能埋住小腿，他说‘快走’，自己转身往反方向跑——去救困在林场的工人。”

男人的手突然抖了。

他夹起的炖蛋刚碰到舌尖，焦苦混着甜意突然撞进记忆：十岁生日那晚，父亲摔门而去前点了三根火柴，火光里他红着眼说“等我”，结果再也没回来。

监控画面里，他的喉结动了动，最终关掉手机录像。

三天后，苏晚星收到一封匿名信，信纸右下角印着野食的银杏叶logo：“你们不需要胶片，你们在人心上盖了印。”

系统的金光在她眼前炸开时，周小禾的新文章正登上《文化观察》头条。

影评人举着数据图表站在镜头前，镜片反着光：“参与’家宴计划‘的城市，《蚀骨》口述传播量提升370%。

当一部电影能让人在喝汤时流泪......“她敲了敲桌上的”未寄出的信“米糕，”它就已经赢了。“

苏晚星盯着电脑上的新数据，突然转身看向正在切萝卜的陆野。

他的刀工精准得像台仪器，薄片上渐渐显出“念”字的轮廓。“下一个目标。”她抓起外套搭在臂弯，“养老院。”

陆野的刀尖顿了顿，抬头时眼底有星子在闪：“我认识几个老厨师，他们的灶台......”他用萝卜片在桌面拼出“念”字的最后一笔，“比电影节更老。”

野食的订餐系统突然弹出提示音。

小满凑过来看，轻声念：“冰岛雷克雅未克老年之家，十人份，备注：’请讲讲你们的父亲。

’“

深夜打烊时，陆野擦着最后一只骨瓷碗，突然说：“明天飞旧金山？”

苏晚星正在收设计稿，闻言抬头：“去做什么？”

“拜访师叔陈伯。”他把碗倒扣在沥水架上，水珠顺着碗沿滑进木槽，“老人封刀十年了，但......”他转身看向她，目光像落在雪地上的月光，“他的手，或许能帮我们把故事，炖得更入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