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曲高和寡（2/2）

【血债血偿！拒绝洗白！】

【中部局已烂透！彻底清算！】

【朱明桓老贼不死，天理难容！】

连续几天的高压、背叛、唾骂，像钝刀子割着他的神经，他捏紧了的拳头，“一群只会被情感左右的乌合之众，就不能化小爱为大爱，一起为文明的存续而奋斗吗？”

他甚至认为，那些人死都死了，又何必一直念念不忘，他却选择性忘记，他自己为了私情，而枉顾律法和秩序信念，以文明存续粉饰罪恶。

化小爱为大爱，是因为受伤受害的人不是他，他是端坐高堂的权威代表，享受荣华富贵，更是曲解大爱慈悲，以此来武装自己，精神套盾。

刘志嘉根本不在意网络上的风起云涌，感知到朱明桓的情绪波动，他出声安慰道，“老朱，我们没必要在意，这条路本就是曲高和寡，他们不过是在无理取闹，一群被感性思维裹挟的人，怎么可能会理解我们战略布局的高远。

我们引导迷途之人归返，是把那些不幸的遭遇，转化为死得其所，他们是不会理解的。”

“哎，他们真的太无知了，容易被煽动，容易被无端的情绪裹挟，像我们这样拥有理性智慧的少之又少。”

朱明桓感慨了一句，“我相信我的坚守是正确的，如果不是我孙子点醒了我，我怎么会获得真实理性的智慧，我可能还会和他们一样，活得不像人。”

说话间，他感受身体里澎湃的情绪能量，嫉妒，傲慢，怨恨……这才是生命该有的汹涌，而非莫道行那种犹如死水般的沉寂。

其实那是一种“静”，一种生命律动与环境律动同频的静，是一种内在安和的静。

“可惜这个社会却不能理解他，甚至还要唾骂，我只是想做正确的事，却不想他们如此冥顽不灵，这个社会病了，病得太深，病入膏肓，可是能够治病的，似乎只有你和我，还有寥寥几位同行者。”

说到这里，朱明桓万分惆怅，眼圈甚至还有些通红，看向窗外那些身影，他只觉得很委屈，心脏抽抽，眼泪哗哗的。

“局长，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至少我们是正确的，有我们在，这个社会该有救。”刘志嘉拍了拍他的肩膀，深有同感。

“他们思维受限于生物本能和社会化规训。‘复仇’、‘正义’这些概念，能提供简单直接的道德情感满足。

而我们提出的‘理性实用’、‘战略转化’，需要剥离情感、进行复杂计算、接受道德灰度，这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舒适区。

我们就把他们当做一群无知的孩子，当他们是无理取闹就好，不用太在意的。”

朱明桓擦掉溢出来的眼泪，“是我太希望他们能够有清醒认知，太希望他们不再迷惘，却忘了，他们难以突破固有的认知。”

他仰头望天，长长哈出一口郁气，“时间会告诉他们，我是正确的，只是这骂名我必须担着。

纵观联盟历史，每一次革新都必定引发强烈反抗。”

“局长，敬你一杯，共勉！”刘志嘉开了办公室里的名酒，倒了两杯。

朱明桓举起酒杯，点头，“敬所有同行者，共勉！”仰头一饮而尽，嗓子火辣辣的，一股醇香从嘴里到嗓子里，再到胃里，终于让他寒冷受伤的心，感受到了一丝暖意。

放下酒杯再看外面，朱明桓感觉不对，广场上的民众，情绪不太对，之前那么低迷，现在怎么那么热烈，他们在握拳欢呼？

这个时间点，正是最高部门发布信息之后。

朱明桓的个人终端响起，他不想接，但是由不得他，终端已强制接通，“朱明桓，如果你现在还有悔过之心，限制住刘志嘉等叛徒，或许还可以留个体面。”

他身体一抖，是老领导的声音。

而刘志嘉也从网络上看到了消息，肢体因心跳呼吸的停滞而有点僵硬，声音不自觉带上点点轻颤，“局长，是金丹真人……”

有这么一瞬间，两人觉得自己错了。

但很快又被深信的理念覆盖，武装自身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