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恶鬼先行（1/2）

“你以为吃定我了？”莫道行眼神平静，有一丝无奈，下一瞬便已闪至梁子渊身前。抬手就是一手刀。

梁子渊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一黑，哼都没哼一声就直挺挺倒地。

“什么玩意，”莫道行甩了甩手，特意看了一眼刀的地方，还好力道合理，没死。

“一个普通人，也敢算计修真者？看来是之前遇到的那些三脚猫，把你惯出自信来了！。”

“这是我的领地，你逃不掉的。”梁子悦非但不惊，反而更加兴奋，舌头舔过嘴唇，缓解内心的饥渴。

它感受着莫道行身上澎湃的血气与生命能量，心中贪婪更盛。

“强点好啊，血气营养才够足，吞噬了你，我必能再进一步！”

它可是从地狱最底层挣扎爬出的恶鬼，普通修士怎么可能是它的对手，所谓强？不过是一个能够挣扎得久些的食材而已。

“从此刻开始，感受痛苦吧！”它尖啸一声，声音刺耳，带着凛烈的恶意。

它要让这个道士，体会地狱中灵魂被撕裂、体会被唾弃被凌迟的痛。

莫道行只觉得一阵阵透骨阴风吹拂而来，让他感觉……有点凉。

他脑子里甚至冒出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真想把这些鬼东西锁进空调里，这样夏天就不用交电费了，纯天然无污染的冷气源。”

痛苦？想让我体会痛苦？莫道行感受了一下，毫无感触。

人间本来就是一场炼狱，贪欲、执念、求而不得……种种情绪在心底发酵、膨胀，达到极致的时候，那种痛苦煎熬，真的就比地狱的差吗？

“从此刻开始，我要让你感受痛苦！”莫道行冷喝一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放开自身精神，一股无形无质，却凝聚了人间至苦的精神力量沛然涌出，直接铺盖过去，是七情六欲之毒，是活人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腐烂、血肉脱落的剥离之痛，是神经被寸寸撕裂却无法逃避的清醒煎熬！

眼看自己生命新芽被死亡腐烂吞噬的绝望！

“啊——！！！”即便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也无法承受如此猛烈的精神冲击。

梁子悦发出一声凄厉到极致的惨叫，鬼体剧烈扭曲、膨胀，直接被打出了最原始、最狰狞的鬼相——青面獠牙，皮肤干枯如老树皮，身体线条扭曲崎岖，一层泛着幽冷青光的黑色鬼鳞迅速覆盖体表，看上去恐怖而恶心。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该出现在这里！”梁子悦声嘶力竭地咆哮，鬼眼中充满了恐惧与不解，那狰狞的鬼相都因恐惧而微微颤抖。

那种场景，那种痛苦，是一个人能承受的吗？对方分明是从地狱十八层逃出来的恐怖存在！

“明明你……明明和我是同类，为什么要帮助人类！”

她不想再死一次。

她曾听闻，鬼若再死，会坠落比地狱还要黑暗的地方，那里不仅仅是视觉的黑暗，连意识、感知、存在本身都会被彻底吞噬，归于彻底的虚无。

“我们可不是同类，老子是人！”莫道行语气斩钉截铁，碾压局，不用浪费时间！

五指虚张，剥夺、吞噬梁子悦身上凝聚的阴气与鬼气。

随着梁子悦被彻底解决，维持着阴宅假象的鬼域也随之消散。

失去了阴气的支撑，梁子渊父母的“尸体”瞬间露出了本来面目——高度腐烂，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死亡的那一刻，他们的灵魂就已与肉身剥离。

被亲生儿子以邪法强行封回这具死去的躯壳之内，对他们而言，非但不是团聚，反而是一种日复一日的酷刑。

魂体对气味异常敏感，他们无时无刻不在忍受着自己身上散发出的浓烈腐臭。

更可怕的是，意识仿佛被禁锢在死亡瞬间，每天都在不断地重复经历死亡时恐惧与痛苦。

尸体失去了生魂的压制和生机支撑，生前被压抑的各种负面情绪——恐惧、怨恨、不甘——都被无限放大、扭曲。

他们这才明白，人类的情绪，原来是一种如此狂暴而黑暗的能量。

极端的负面情绪如同无数只无形的手，日夜不停地撕扯着他们逐渐脆弱的灵魂，让他们迫切地想要逃离，却连自我消散都做不到。

他们能感觉到，再这样下去，他们迟早会被这些负面能量彻底侵蚀，化作毫无理智狰狞丑陋恶鬼。

“谢谢你……救了我们也救了他，”两鬼魂体暗淡，充满了感激与解脱，“我的孩子……他是被那只恶鬼蛊惑了心神……”

“所以，我没有对他下重手。”莫道行平静地回答，说话间，他屈指一弹，一道细微的气流击中梁子渊的人中。

梁子渊悠悠转醒，刺鼻的恶臭瞬间涌入鼻腔，呛得他连连咳嗽，差点又背过气去。“好臭！怎么会……”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家里香气弥漫、父母“健在”的虚假温馨中。

然后，他看到了不远处那三具高度腐烂、蛆虫蠕动的尸体，那令人窒息的气味正是源自那里。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梁子渊无法接受这残酷的现实，双手抱头，发出痛苦的嘶吼。

他记忆中的父母，明明和活人无异，会对他笑，会和他说话……

要不是知道梁子渊的被鬼迷了心窍，莫道行几乎要以为他是双重人格，随着对方生命磁场的变化，莫道行知道对方找回了自我。

“你把人都关在哪里了？带我过去！”莫道行打断了他的崩溃，语气不容置疑。

梁子渊恢复平静，此刻感觉身体像是被掏空，虚弱得连站立都勉强，但他还是挣扎着起身引路。

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如同噩梦般在脑海中回放，太过丧心病狂。

他甚至不敢奢求那些受害者的原谅。“我竟然……还有脸想让受害者放过我……”他低声自嘲，声音有气无力，真的虚了！

两人来到地下室。

这里昏暗，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屎尿臊臭和还有丁点人味的复杂气味。

十个年轻人或者是中年人，被分别关在不锈钢打造的笼子里，吃喝拉撒全在里面……

要不是笼子被垫高，那他们就要……

他们虽然神色萎靡，眼神空洞，但奇怪的是，身体看起来却有些的“圆润”，像是被不健康地催肥了一般。

“你这样做，自己来这里不臭吗？”问完，莫道行便觉得自己多余了，恶鬼都扭曲了对方嗅觉，说不准这里当时异香扑鼻。

看到陌生人的到来，十个人的眼神没有任何波动，已经麻木了，生活早已失去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