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山径余孽·碑前故影（2/2）
白苓点了点头，握住他的手：“我跟你一起去。”她回头看向还在碑前跪着的小石头，心里有些不忍，“只是小石头和他娘……”
“镇上的人会帮他们的。”林砚轻声说，“我们解决了万魂渊的事，就回来看看他们。”
小石头似乎听到了他们的话，站起身走到他们面前，把那包驱邪草递过来：“这个你们拿着，我爹说管用。你们一定要平安回来，我还等着听你们讲打噬魂教的故事。”
林砚接过驱邪草，摸了摸他的头：“好，我们一定平安回来。”
当晚，他们在镇上的客栈住了一晚。白苓去药铺买了些药膏和草药，给林砚的手换了药，又给自己手臂上的灰痕涂了药膏，那灰痕似乎淡了些。林砚则拿出《噬魂录》下卷，仔细翻看——里面果然有关于万魂渊的记载：万魂渊位于昆仑山深处，是噬魂妖的诞生地，那里聚集了天下最浓的阴煞之气，封印一旦松动，后果不堪设想。
“明天一早，我们就坐火车去昆仑山。”白苓收拾好包袱，坐在林砚身边，“万魂渊的阴煞之气很重，我们得准备足够的符纸和桃木剑，还有……你的纯魄之力，可能要用到很多。”
林砚放下古籍，握住她的手：“我知道。只要有你在，我就不怕。”他低头看向她手臂上的灰痕，“等解决了万魂渊的事，我们就找个安静的地方住下来，种满桂花树，像你说的那样。”
白苓笑了笑，靠在他肩上：“好。”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温柔而安静。林砚知道，明天又将是一场新的冒险，前方有未知的危险，有噬魂妖的本体，还有等着他们去解决的危机。可他不再害怕，因为他身边有白苓，有镇魂玉，还有那些需要他们守护的人。
第二天一早，他们告别了小石头和镇上的人，坐上了去昆仑山的火车。火车缓缓驶离青溪镇，林砚透过窗户，看到小石头站在镇口的老槐树下，朝着火车的方向挥手，手里还攥着那半块玉佩。他也挥了挥手，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平安回来，不让更多人失去亲人。
火车在铁轨上疾驰，窗外的景色从农田变成了山地，又渐渐变成了雪山。林砚靠在座位上，看着身边熟睡的白苓，她的眉头还微微皱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的梦。他轻轻抚平她的眉头，心里满是温柔——等解决了所有事，一定要让她好好休息，再也不用担惊受怕。
不知过了多久，火车终于抵达了昆仑山脚下的小镇。这里比青溪镇冷得多，刚下火车，就有寒风裹着雪粒子吹过来，打在脸上生疼。白苓裹紧了身上的外套，看向远处连绵的雪山：“万魂渊就在那座雪山后面，我们得找个向导，不然在山里容易迷路。”
他们在镇上找了家客栈住下，客栈老板是个本地人，听说他们要去万魂渊，连连摆手：“那地方可去不得！前阵子还有好几拨人去，都没回来！说是里面有‘吃人的雾’，进去就出不来！”
“我们是除灵师，专门来解决里面的‘雾’。”白苓拿出一块除灵师的令牌，递给老板，“只要你能帮我们找个向导，我们给你双倍的酬劳。”
老板接过令牌，看了半天，终于松了口：“我倒是认识一个老向导，姓马，以前是走昆仑山的商队向导，对山里的路熟得很。只是他前阵子去万魂渊附近找迷路的孙子，回来后就病了，不知道愿不愿意去。”
“我们去看看他。”林砚立刻说。老板带着他们往镇西走，走到一间低矮的土坯房前，敲了敲门：“马伯，有人找你。”
门开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探出头来，脸上满是皱纹，咳嗽着，看起来很虚弱。他看到林砚两人，愣了一下：“你们是……”
“马伯，我们想请你当向导，去万魂渊。”白苓轻声说，“我们知道你孙子的事，或许我们能帮你找到他。”
马伯的眼睛突然亮了，咳嗽着让他们进屋：“你们真的能找到我孙子？他上个月去万魂渊附近找草药，就再也没回来……我去找了好几次，只找到他的半块围巾。”他从怀里掏出半块蓝色的围巾，上面还沾着些雪粒子。
林砚接过围巾，颈间的镇魂玉突然发烫——这次的热度，带着一丝微弱的魂气，是活人的魂气！他心里一喜：“马伯，你孙子还活着！他的魂气还在，我们能找到他！”
马伯激动得浑身发抖，抓着林砚的手：“真的？你们真的能找到他？只要能找到我孙子，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带你们去万魂渊！”
白苓赶紧扶住他：“马伯，你别激动，先好好休息，我们明天一早出发。你放心，我们一定帮你找到你孙子。”
马伯点了点头，又咳嗽了几声，开始给他们讲万魂渊附近的路：“万魂渊周围有三道‘鬼门关’，第一道是‘雪魂谷’，里面的雪会吸人的魂气；第二道是‘黑风洞’，洞里的风会把人吹到魂崖；第三道就是万魂渊本身，里面的雾会让人看到最害怕的东西，好多人都是在雾里疯了的……”
林砚和白苓认真听着，把马伯说的每一个细节都记在心里。他们知道，去万魂渊的路，会比落魂山更危险，可他们没有退路——只有彻底封印噬魂妖的本体，才能让所有人都安全，才能实现对小石头、对老管理员、对所有被噬魂教伤害过的人的承诺。
当晚，马伯的精神好了很多，甚至能起来给他们煮点热茶。林砚坐在火塘边，看着跳动的火苗，手里攥着那张从碑下挖出来的符纸，心里充满了决心。白苓坐在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两人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信任和坚定。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他们就收拾好东西，跟着马伯往昆仑山深处走。雪粒子打在脸上，冷得人骨头都疼，可他们的脚步却很坚定——万魂渊就在前方，噬魂妖的本体就在前方，他们的使命，也就在前方。
林砚回头看了一眼小镇的方向，又摸了摸颈间的镇魂玉，心里默念：等着我们，我们一定会平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