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老子炖的不是菜,是你们的命根子(1/2)

老子炖的不是菜,是你们的命根子

第四日黎明,天地死寂。

风雪骤停的刹那,野火号营地像是被无形巨手按进了真空。

灰毛狗伏地低吼,鼻尖凝霜如刃,瞳孔缩成针尖——它嗅到了死亡的味道,不是血腥,而是腐烂与元能交融后特有的腥臭,仿佛千万具尸体在地下缓慢发酵。

凌月猛地睁开双眼,精神力如蛛网崩张,瞬间穿透地底三丈。

她的脸色骤变,指尖在虚空中划出一道道数据残影:“排污管……逆流!是血液!高浓度元能混合生物组织,正在向上涌动,源头直指赤脊帮‘育肠池’!”

她声音发颤:“他们在用败者的血肉喂养新肠!每死一人,铁肠子就强一分!那些被他吞噬的敌人、叛徒、俘虏……他们的生命力正通过异兽肠道转化,成为他的力量源泉!这不是修炼,是食魂!”

陆野站在灶前,手中一滴晶莹剔透的油珠缓缓坠落,落入锅底。

“怨油”触火的瞬间,火焰猛然一滞,随即转为幽绿,如同鬼火舔舐地狱之门。

火舌扭曲盘旋,竟在空中勾勒出一张张痛苦的人脸,无声嘶吼。

他冷笑,眼神却冷得像戈壁夜里的冰层。

“那就让他吃个够。”陆野低声说道,指尖轻敲锅沿,发出金属般的震鸣,“吃到撑破肚皮,吐出前世冤魂为止。”

他转身走向那口已裂七成的黑铁蒸笼,伸手揭开最后一格——里面没有食材,只有一团缓缓搏动的赤红晶体,宛如胚胎心脏,每一次跳动都与营地深处未干的泪水同步共振。

这是【武道食神系统】真正觉醒的征兆。

也是“伤情转劲”的终极形态——以情感为薪,以悔恨为火,烹人心为药引,炼众生之痛为武道资粮。

“今日之宴,不杀人。”陆野提笔,在木牌上写下新字,墨迹如血,“但吃下这碗汤的人,若心中有愧,肠穿肚烂,魂归旧债。”

话音落下,锅中绿焰翻腾,浓稠如浆的肉糜缓缓成型——一碗浑浊不堪的汤,表面浮着几片发黑菜叶,气味毫无诱人之处,反倒让人作呕。

可越是平凡,越藏杀机。

午时三刻,日头高悬。

陆野亲自端出“忘恩汤”,置于石案中央。

一名赤脊帮先锋大步上前,满脸讥讽:“老子杀过亲叔夺家产,烧过同门抢功法,你这一碗烂糊也能治我?”

他仰头便饮,一滴不剩。

下一瞬,脸色剧变。

他猛地撕开衣襟,双手疯狂抓挠心口,指甲深陷皮肉:“不可能……那晚我放火烧屋时,爹还跪着喊我名字……他说‘儿啊,粮在床下’……我没回头……我不敢……”

声音戛然而止。

喉间涌出黑血,腥臭扑鼻。

他双膝跪地,抽搐不止,腹部竟开始剧烈起伏,仿佛有东西在里面蠕动、啃咬、哭嚎。

断肠官沉默上前,刀锋一划,剖开其腹。

众人倒吸冷气——

肠壁内蜷缩着一团血肉,形如胎儿,皮肤半透明,口中喃喃低语:“……饿……饿……”

那声音稚嫩,却带着无尽怨毒,像是从地狱最深处爬出来的乞食者。

断肠官面无表情,可握刀的手微微发抖。

他知道,这不是幻觉,也不是毒素作祟——这是被背叛者的执念,借“忘恩汤”之力,在叛徒体内重生为“怨胎”。

而这一切,正是铁肠子帝国的根基写照:以无情立威,以吞噬壮己,视人命如饲料。

可如今,食物开始反噬了。

消息如瘟疫般传回敌营。

铁肠子暴怒,提刀连斩三名神情恍惚的士兵,厉声咆哮:“软弱者不配活着!眼泪是废物的排泄物!给我压下去!谁再动摇,剁了喂肠!”

可当夜,他独坐帐中,灯火摇曳。

一碗“焚心辣粥”摆在案前,是他昨夜强行索来的残羹。

他本想借此镇压心头不安,岂料刚吞下一口,体内九条异兽肠竟齐齐绞动,发出呜咽之声,宛如幼兽哀鸣。

更可怕的是——

他闭眼,便看见童年荒年,母亲蜷缩在破屋角落,浑身浮肿,只剩一口气。

她颤抖着将一块沾满血的泥巴塞进他嘴里,声音微弱:“你活……我死……该吃的都吃了……别回头……”

画面反复重演,无法驱散。

铁肠子猛然睁眼,额头冷汗涔涔,手掌死死按住腹部,那里传来一阵阵诡异的搏动,仿佛有第九条肠正在苏醒,而它的胃口,不再是血肉——

是悔。

是罪。

是埋葬多年的良知。

与此同时,野火号营地深处,陆野正凝视着那口沸腾的锅。

绿焰映照着他平静的脸,却藏不住眼底深处的风暴。

而在营地外围,风沙悄然卷起一角残布,缠绕在一截断裂的旗杆上。

那布条早已褪色,边缘焦黑,隐约可见半行刻痕,深入纤维,像是用刀一笔一划剜出来的字:

“拾味队……”

灰毛狗忽然抬头,耳朵微动。

远处沙丘之下,传来极其轻微的窸窣声——像是某种活物,正拖着沉重的躯体,缓缓爬行而来。

第五日清晨,风未起,沙却动。

火线猴瘦小的身影从漫天黄沙中窜出,浑身焦黑,右耳缺了一角,怀里死死抱着一面残破战旗。

它四肢颤抖,瞳孔涣散,嘴里发出断续的呜咽,像极了人类压抑的哭泣——那是偷尝“忘恩汤”残羹后觉醒的情绪,也是它从敌营地狱爬回来的代价。

陆野蹲下身,接过战旗。

布面早已被血浸透、风干,硬如铁皮,边缘卷曲焦黑,像是在烈火中焚烧过无数次才被人撕下。

而最触目惊心的是那截缠绕其上的人肠——干瘪、扭曲,表面布满细密刻痕,如同某种古老咒文。

可当陆野指尖抚过,瞳孔骤缩:那不是符文。

是字。

“拾味队……林七,齿数三十一,爱吃甜豆花。”

一行歪斜如刀剜的小字,深嵌入肠壁纤维,仿佛临死前用骨针一笔一划刻下的遗言。

空气凝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