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破碎原点与王座真身（2/2）
陆炎紧随其后，在通道入口即将闭合的最后一瞬，踉跄着跌入其中！
在他们身后，那破碎的左眼晶体化作的灰色光粒风暴终于消散。“源点之间”的凝固瞬间解除，更加狂暴的法则暴动席卷而来！而那至高的“注视”也重新聚焦，带着一丝被蝼蚁戏耍后的冰冷怒意，扫过这片空无一人的区域。
……
悖论通道内的体验，无法用任何语言形容。那并非穿越空间，更像是在无数相互矛盾的逻辑和因果线中挣扎、翻滚。时间失去了意义，方向彻底混乱，甚至“自我”的认知都变得模糊。唯有鹿丸凭借刚刚获取的代码信息中对能量结构的微弱感知，以及阴影对“异常”的本能捕捉，死死锁定着那个被陆炎定义的、指向王座核心禁地的“坐标”，如同怒海中的舵手，指引着方向。
仿佛经历了亿万年，又仿佛只是一瞬。
当那令人疯狂的扭曲感和失重感骤然消失，众人如同被呕吐般从虚空中甩出，重重地摔落在坚硬冰冷的金属地面上。
噗通！噗通！
几声闷响之后，世界恢复了“正常”。耳边不再是法则的轰鸣和意识的尖啸，而是某种低沉而富有韵律的、仿佛巨大机械心脏搏动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浓郁到极致的、混合了机油、高温金属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带着威严与腐朽气息的能量味道。
他们成功了！脱离了“源点之间”，脱离了那至高的注视，来到了……钢铁王座的核心禁地！
陆炎挣扎着想要站起，却猛地捂住了左眼的位置，发出了压抑不住的痛苦闷哼。那里空空如也，只剩下一个不断渗出淡金色血液（龙族血脉与本源力量混合）的空洞眼眶，传来阵阵撕裂灵魂般的剧痛和深入骨髓的空虚感。左眼晶体破碎，不仅让他失去了大半力量，更仿佛抽走了他存在的某种基石，那种感觉，比死亡更加难受。
“陆炎！”戴莉急忙上前，净源之火化作最温和的治疗光芒，覆盖在他的眼眶上，但那源自本源的创伤，并非简单的治愈术所能修复。
鹿丸迅速打量四周，阴影如同谨慎的触手般向四周蔓延。他们身处一个巨大无比的、如同神殿又似工厂的宏伟空间。穹顶高耸入云，由无数交错纵横的巨型金属梁架构成，上面悬挂着发出幽绿光芒的、如同血管般的能量导管。四周是望不到边的、布满了各种复杂机械结构和闪烁符文控制台的平台。而在空间的最中央，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如同熔炉般的池子，池中翻滚着粘稠的、散发着暗红与幽蓝交织光芒的……液态金属能量！那低沉的心脏搏动声，正是从这个能量池中传出！
这里，就是不朽堡垒的能量中枢，钢铁王座真正的……“御座之间”！
而就在那能量池的上方，悬浮着一个庞大的、由无数暗金色金属构筑而成的……王座！王座之上，端坐着一个身影——
那并非预想中顶天立地的金属巨人，其体型甚至算不上特别庞大，与整个宏伟殿堂相比，反而显得有些……“适中”。他身披着仿佛由星辰碎片和锈蚀法则编织而成的暗色长袍，面容笼罩在兜帽的阴影之下，只能看到两点如同熔炉核心般燃烧的暗红光芒。他的双手随意地搭在王座扶手上，那扶手是由活性的、不断蠕动变化的金属构成，仿佛与他一体。
他仅仅只是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没有任何气息外放，却散发出一种仿佛与整个不朽堡垒、与脚下这片锈蚀废土、甚至与那翻滚的能量池融为一体的……“主宰”般的威压！他就是这片天地的规则，是万物衰变的化身，是……钢铁王座！
“终于……来了。”
一个平静、低沉、带着金属共振质感的声音，从王座的方向传来，清晰地响彻在每个人的脑海，直接作用于灵魂，而非通过空气传播。
“窃取代码，扰乱源点，甚至……引动了‘盛宴之主’的注视……”
王座缓缓抬起头，兜帽下的两点暗红光芒，如同探照灯般，扫过狼狈的四人，最终定格在捂着眼眶、气息萎靡的陆炎身上。
“汝等变量……倒是比吾预想的……更能折腾。”
他的语气中听不出喜怒，只有一种仿佛在评估实验品般的……绝对冷漠。
陆炎强忍着左眼的剧痛和本源的虚弱，抬起头，用仅剩的右眼，死死地盯住王座那隐藏在阴影中的面孔。
“钢铁王座……”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或者说……我应该称呼你为……‘源初实验室’的……‘叛逃首席’……奥古斯都？！”
这个名号，是他在吸收奥托记忆碎片时，偶然窥见的一个被刻意抹去的名字！一个在“源初调和者”失控事件后，带着部分核心技术和研究成果神秘消失的……首席研究员！
王座那暗红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整个御座之间的能量池，搏动的节奏似乎也乱了一瞬。
“看来……奥托那个老不死的……还是留下了一些……不该留下的东西。”王座，或者说奥古斯都，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冰冷杀意，“没错，是吾。”
“吾见证了文明的愚昧，见证了‘调和者’的绝望，也见证了那令人作呕的‘盛宴’真相……”
“与其像奥托那样，愚蠢地将自己封印，等待虚无缥缈的‘变量’，不如……主动拥抱这力量，在这永恒的餐桌上……为自己……争取一个席位！”
他缓缓从王座上站起，那并不算特别高大的身躯，却仿佛瞬间充塞了整个天地！暗金色的长袍无风自动，其上的星辰碎片与锈蚀法则如同活了过来般流转。
“汝等带来的代码碎片……正好弥补吾计划最后的……拼图。”
“将代码交出，然后……融入这伟大的‘锈蚀之心’，成为吾迈向‘食客’之路的……第一份资粮吧。”
随着他的话语，整个御座之间的能量池轰然沸腾！无数由液态金属能量构成的、散发着恐怖气息的触手和利刃，如同苏醒的亿万毒蛇，从池中升起，锁定了场中的四人！
最终的战斗，在这王座的核心禁地，在这知晓了一切真相的叛逃者面前，无可避免地爆发了！
而陆炎，失去了左眼，本源重创，面对这谋划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恐怖存在，他们……还有胜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