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边界线与未说破的距离(1/2)

清晨的阳光刚漫过盛家别墅的窗台,陈品名就把一份文件摔在了茶几上。文件袋上印着“盛放生物”的烫金logo,边角却被捏得发皱,像被谁攥着熬过了一整夜。

“花咏呢?”盛少游的声音比冰镇过的苦橙汁还凉,指尖划过文件上“信息素稳定剂临床试验报告”几个字,指节泛白。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高领衫,把后颈的腺体遮得严严实实——那里还留着昨夜花咏标记时留下的红痕,午夜幽兰的香气裹着苦橙的清冽,在空气里拧成一股紧绷的绳。

陈品名往沙发里缩了缩,手里的保温杯差点脱手:“花总一早就去hs集团了,说要找高秘书……”

“找他做什么?”盛少游的眉峰猛地挑起来,文件被他掀得哗哗响。报告里夹着几张照片,都是高途在实验室的侧影:有时在调试分析仪,鼠尾草的蓝色信息素在仪器光晕里轻轻晃;有时在记录数据,笔尖悬在纸面三毫米处,侧脸的线条被晨光切得很薄。照片背面都用铅笔标着日期,最近的一张就在昨天下午。

陈品名咽了口唾沫:“花总说……想请高秘书帮忙看看稳定剂的配比,毕竟鼠尾草信息素的兼容性是最好的……”

“他配吗?”盛少游突然笑了,笑声里淬着冰渣。他把照片从文件里抽出来,指尖在高途的肩线处用力一戳,像是要把那层薄薄的衬衫戳出个洞,“一个omega,凑什么热闹?”

话音刚落,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花咏拎着个纸袋走进来,身上还沾着点hs集团楼下咖啡店的拿铁香,看到茶几上的照片,脚步顿了顿,随即把纸袋往盛少游面前一推:“给你带的可颂,刚出炉的。”

纸袋上的热气模糊了盛少游的侧脸,他没接,只是把照片推过去:“解释解释。”

花咏拿起照片看了看,指尖在高途握笔的姿势上顿了顿——那姿势和盛少游年轻时如出一辙,都是无名指微蜷,笔杆压在虎口处。他突然低笑一声,把可颂往盛少游手里塞:“你管我?”

“我不管你,”盛少游的声音沉得像要下雨,“但别把高途扯进来。他是沈文琅的人,你以为沈文琅那只老狐狸没在他身上装信息素追踪器?”

“装了又怎样?”花咏往沙发上一坐,翘起腿晃了晃,午夜幽兰的香气突然变得张扬,像藤蔓一样缠上盛少游的苦橙香,“我让高秘书帮忙看配比,是给他面子。你当盛放生物的稳定剂是谁都能碰的?”

盛少游的指尖捏着照片边缘,纸角被捏出了毛边。他想起上周在行业峰会上见到高途的样子:沈文琅在台上致辞,高途就站在侧台,手里端着杯温水,鼠尾草的气息淡得像层雾,却把沈文琅周身的焚香鸢尾都柔化了三分。那时他就觉得刺眼——一个omega,凭什么被alpha护得那么好?

“他懂什么?”盛少游把照片扔回文件袋,“不过是仗着沈文琅宠他,在实验室里装模作样……”

“你这话酸得能腌黄瓜了。”花咏挑眉,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瓶子扔给他,“昨天给你用的抑制剂,就是高秘书帮忙调的基底。你以为光靠我的午夜幽兰能压得住你那暴走的苦橙?”

盛少游捏着小瓶子的手猛地收紧。抑制剂里确实有股极淡的鼠尾草香,清清凉凉的,像把小扇子,正好能扇开苦橙香里的燥火。他一直以为是花咏加了特殊成分,没想到……

“他还说,”花咏慢悠悠地剥着可颂,“苦橙信息素的锐度太扎人,加点鼠尾草的温和因子,能让稳定剂更安全。你猜他最后加了多少?”

盛少游没说话,耳根却悄悄红了。

花咏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突然觉得好笑。这人啊,明明心里在意得要命,偏要装出一副不屑的样子。就像上次在医院,他明明疼得直冒冷汗,却非要盯着高途送来的那盆鼠尾草盆栽说“养不活”,结果半夜偷偷爬起来浇水,差点把花盆浇塌了。

“行了,别绷着了。”花咏把半块可颂塞进他手里,“下午hs有个技术交流会,高秘书也去。你要是实在好奇,就去看看——但说好,不准摆你那副臭脸,吓跑了人,我可不帮你圆场。”

盛少游咬了口可颂,酥皮掉了一身。他没应声,却在花咏转身去书房时,悄悄把那份报告塞进了公文包。报告里夹着的照片,有一张是高途低头调试仪器的样子,阳光从他耳后溜过去,在颈窝处投下一小块阴影,像只展翅的蝴蝶。

下午的技术交流会设在hs集团的顶层会议室。高途刚把笔记本电脑连上投影仪,就闻到一股熟悉的苦橙香——清冽中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焦躁,像被风吹得歪歪扭扭的火苗。

他回头时,盛少游正好走进来,手里拎着个黑色公文包,目不斜视地走到后排坐下,全程没往他这边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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