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工牌里的昵称与香薰机下的晨昏(2/2)
“怕什么?”男人低头吻他,雾霭的甜混着咖啡的苦,“就算被听见,他们也只会以为,沈总在跟香薰机说话。”
傍晚的暴雨困住了加班的人。高途整理文件时,沈文琅突然从身后环住他,西装外套带着雨的潮气。他的指尖划过文件上“高途”两个字,声音软得像融化的糖:“小途途,今晚住我办公室吧?”
总裁办公室的休息室藏着张折叠床,铺着鼠尾草图案的床单。沈文琅调香薰机时,高途发现精油瓶上贴着便利贴——“小途途专属:鼠尾草3滴+樱花露1滴,助眠”。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高途捏着便利贴,上面的字迹带着点刻意的工整,不像沈文琅平时龙飞凤舞的签名。
“求婚那天就备好了。”男人把他按进被窝,焚香鸢尾的气息裹着雾霭漫过来,“就知道总有一天,要把我的小兔子藏在这里。”
深夜的闪电照亮落地窗,高途突然想起母亲。小时候打雷的夜晚,她总抱着自己坐在香薰机旁,说鼠尾草的蓝雾能吓跑妖怪。而现在,沈文琅正用体温熨帖他的后背,信息素像银灰色的铠甲,把所有雷声都挡在窗外。
“沈文琅,”他转过身,指尖划过男人的喉结,“你喊我‘小途途’的时候,像在喊小时候的我。”
男人的动作顿了顿,低头吻他的发顶:“我就是想把小时候的你,也一并疼回来。”他的指尖抚过高途的后颈,那里的腺体不再像初见时那样紧绷,“以后打雷,再也不用抱着香薰机发抖了。”
第二天清晨,高途在晨光里醒来。沈文琅正坐在床边看文件,晨光在他的银灰色西装上投下暖斑。他的工牌放在床头柜上,内侧的“兔”字被吻得发亮——不知昨夜被男人偷偷吻了多少遍。
“醒了?”沈文琅抬头时,焚香鸢尾的气息里带着刚煮好的咖啡香,“张教授说,新款香薰机的昵称功能通过测试了,就叫‘晨昏模式’。”
高途接过咖啡,看见杯壁上的拉花——是只小兔子,耳朵翘得高高的,正蹭着朵鸢尾花。
“‘晨’是高秘书,冷调雾霭配白噪音;‘昏’是小途途,暖调香氛混着心跳声。”男人的指尖在拉花上轻轻一点,兔子的耳朵突然晕开,变成蓝灰色的雾,“就像我们,白天是并肩的同事,晚上是相拥的爱人。”
员工们发现,今天的沈总和高秘书有点不一样。沈总签字时,会对着文件上的“高途”轻笑;高秘书泡茶时,耳尖总泛着鼠尾草色的红。而那台传说中的新款香薰机,在总裁办公室启动时,偶尔会飘出带着温度的银灰色雾霭,像有人在里面,轻轻喊了声“小途途”。
下班的铃声响起时,沈文琅把刻着“兔”字的工牌还给高途。夕阳穿过香薰机的玻璃罐,在“兔”字上投下细小的光,像给这个藏在硬壳下的秘密,镀了层永恒的暖。
“回家了,小兔子。”
“好,沈总。”
两人并肩走出大楼时,晚霞正把天空染成鼠尾草的蓝。高途捏着工牌,感受着沈文琅留在上面的温度——原来有些称呼,从来不需要宣之于口。就像刻在金属里的“兔”,缠在雾霭里的“小途途”,藏在每个晨昏里的,只属于他们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