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手榴弹过期了?(2/2)

张浩拽起半具早已炸烂的大老鼠尸体,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离……开……危险……”

林薇看到张浩的反应,突然也拖着被炸伤的腿艰难地往外爬去。腿上的伤口狰狞可怖,鲜血曾如泉涌般涌出,此刻却诡异般地缓了下来。

他们的身影踉跄着消失在黑暗的隧道深处,只留下一片狼藉和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而仓库里的江月月看自己的成果,心中暗爽:“太好了,都死了!”可刚松口气,目光扫到被爆炸崩大了一倍的洞口,心又提了起来:“这么大的洞,要是再涌来老鼠,岂不是更疯狂?”

她握着斧头的手还在发抖,盯着仍在微微扩大的洞口,后知后觉地懵了:“这手榴弹威力居然这么大?我还以为在防空洞放久了,早过期没用了!”

不远处的赵淑芬被这声爆炸也吓得彻底懵了,手里的菜刀“哐当”一声,差点滑落在地。

可她还没回过神,刚才四处乱窜的老鼠被爆炸声惊得彻底疯了,尖声叫着往仓库各个角落逃散,有的甚至撞在铁板上,发出“砰砰”的乱响。

赵淑芬还傻傻的钉在冒着烟的洞口,喉结动了动,声音发飘:“刚……刚才那到底是什么声?”

疯跑的老鼠不知何时没了动静,仓库里的喧嚣像被突然掐断——安静,是瞬间压下来的。

江月月眼神飞快扫过惊讶的众人,心里直打鼓:洞变大了是新麻烦,这些人一会要追问爆炸物的来源该怎么说?

“江小姐,你没事吧?”最先开口的是少年,他攥着菜刀的手还紧着,声音里带着没散的慌。

江月月赶紧收回思绪,强装镇定,把斧头往身边一靠:“没事!先把洞堵上,免得再钻出来东西。”

没人接话,却都动了起来。赵淑芬扶着老太太往火堆边挪了挪,少年主动去拖钢板,连胳膊还在渗血的张强都瘸着腿凑过来,帮着递铁丝——刚才被咬的疼还挂在脸上,却没再往后缩。

没人敢细问那声爆炸的来路,刚从老鼠嘴里逃出来,谁都怕再揪着细节惹出别的麻烦,眼下“堵洞”才是最要紧的。

江月月先看了眼江建国,看到他竟然不动了,吓了一跳,赶紧上前确认看他还活着。只是睡着了或者昏迷了!心里松了口气:“这老头,真的是要吓死个人……”

这才带头,把找到的厚钢板往洞口架,赵淑芬用菜刀敲着边角找平,少年和张强合力用铁丝把钢板固定在墙根上,敲打的“叮当”声慢慢盖过了仓库里的死寂。

等洞彻底堵严,江月月又往铁炉里添了块木头,舀了勺机油——火苗“腾”地窜起来,橘红色的光把众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总算驱散了些刚才的寒意。

江月月盯火苗出神:这被爆炸崩大的洞,就算用钢板盖住,也像颗没拔的钉子,总让人心里发紧。不知道会不会再有老鼠咬破别的地面爬出来!

不远处,赵淑芬正忙着安顿老太太和孩子:把自己的厚外套裹在小男孩身上,又帮老太太把睡袋拉到火堆边近了些,确认两人都暖和了,才转身去找张强。

她蹲下来,拧开江月月给的碘伏瓶盖,棉签蘸着药水往张强胳膊的伤口上擦,凉得张强猛地抽了口气,龇牙咧嘴地倒吸凉气,嘴上却忍不住嘟囔:“还好没毒好像……要是跟小区里那些人似的,被咬了就变怪物,我这胳膊早废了。”

赵淑芬骂道:“这才像个男人样!”张强呲了呲牙,嘿嘿傻笑起来。

处理完张强的伤口,赵淑芬拿起碘伏递给少年:“你也自己抹点药,然后歇会儿。”少年点点头,伸手接过了碘伏。

赵淑芬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目光不自觉往江月月那边飘——刚才那声震耳的爆炸、江月月拎着斧头挡在前面的模样,让她心里莫名踏实。

她斟酌着放缓语气,话里带了点主动示好的温度:“那些老鼠今天该不会再来了,江小姐要是困了就歇会儿,我来守夜。”

“不一定。”江月月抬眼扫了圈堵着钢板的洞口:“这些鬼东西不按常理出牌,而且有没有毒还不好说。”

赵淑芬猛地一愣,随即点头:“也是,刚张强和我都被咬了,倒没见有啥不对劲,看样子是没毒。”

“不光没毒,它们好像还怕冷。”江月月补充道:“刚才跑出来的只是少数,大部分估计还藏在地沟里躲寒气呢。”

“还有更多?”赵淑芬的声音陡然发紧,眉头拧成了疙瘩——这么多老鼠,往后日子可怎么过?

仓库里的空气瞬间沉了下来,只剩铁炉里机油燃烧的“咕嘟”声,衬得四周更静了。

就在这时,张强一瘸一拐地挪到火堆边,声音发颤:“那……那门外的李老四,好像没走。”

“李老四?”赵淑芬的火气“噌”地冒了上来,攥着菜刀的手紧了紧:“这个不要脸的!他敢进来,我第一个劈了他!”

张强见她动了真怒,赶紧放软语气劝:“别气别气……早知道他现在是这德行,当初在小区就不该救他。”

“闭嘴!”赵淑芬狠狠瞪了他一眼,声音冷得像冰。

张强脖子一缩,立马闭了嘴,偷偷用眼角瞟了眼旁边还在轻轻发抖的少年,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江月月扫过赵淑芬紧绷的侧脸、少年发白的嘴唇,心里很快有了数:“外面叫李老四的男人,跟他们是一个小区的,看样子还有不小的过节。”

她挑了挑眉,没心思掺和这些破事——抢物资、反目成仇,上辈子小区里的戏码早就看腻了,没什么新鲜的。

江月月往木箱子上一靠,听着老爹浅浅的呼吸声,意念悄无声息滑进空间。

小土屋里暖融融的,可乐趴在绒毯上,前爪搭着池沿,尾巴尖随呼吸轻轻晃悠,鼻尖还沾着灵泉水的潮气。

她心头一暖,嘴角悄悄抿出点笑意:可乐好了,老爹也在,这一世,总算有了牵挂。

寒风仍在仓库外肆虐,铁皮接缝处的“咔嗒”声越来越密,仿佛连金属都在这极寒中呻吟。

与此同时,外界温度已逼近零下五十度,寒风裹挟着冰粒呼啸而至,带着刺鼻的血腥与刺骨的寒意。呼出的白雾在空气中瞬间凝结成细小的冰屑,仿佛连空气都要被冻裂。

在地下通道深处,另一场异变正在上演——林薇的伤口早已不再流血,表面结着一层黑红色的冰痂,随着她踉跄的动作,不时有细小的冰晶从边缘剥落。

她的瞳孔浑浊而散乱,嘴角挂着血丝,涎水在寒风中迅速结霜。

张浩顶着一头鸡窝头,皮肤呈现出病态的灰白,甚至开始长出细密的鼠毛,指尖因冻僵而发黑,却死死攥着那半具早已冻硬的大老鼠尸体。

就在他们刚踏上地面时,一声低沉的“咚——”从黑暗中传来,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在雪地深处移动。

紧接着,是一阵沉闷的拖拽声,伴随着冰层破裂的脆响,正缓慢而坚定地向他们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