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玄枢阁的新令(2/2)

“何时出发?”

“三日后卯时在阁外集合。”白玄收回拐杖,符文光圈散去,雾气重新变得柔和,“白鹤龄刚从西域查探回来,估计也快到了。你们正好趁这三天准备,有什么需要,可去阁内的‘器库’支取。”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阵清脆的脚步声。陈观棋回头,见白鹤龄正站在牌坊下,一身劲装沾着些尘土,腰间别着把银色短刀,刀鞘上的纹路与玄枢阁的牌坊字体如出一辙。她看到陈观棋手里的镇邪令,挑了挑眉,快步走过来。

“看来长老把活儿派给你了?”她的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审视,目光扫过陈观棋胸口——那里的生脉玉正透过衣料透出淡淡的红光,“也好,省得我再跟别人解释墨无常的煞气罐该怎么分辨。”

陈观棋想起上次拆解煞气罐时,自己差点被残留的黑气灼伤,还是白鹤龄扔过来一张符纸救了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总比某些人把锁脉阵的铜符当书签强。”

白鹤龄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行啊,陈观棋,三个月不见,嘴皮子利索了。”她抬手理了理耳边的碎发,露出耳垂上的银色耳坠——那耳坠是片小巧的龙血草叶子形状,在阳光下闪着冷光,“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这次去西域查血教,规矩得按我的来。你那套‘跟着感觉走’的野路子,别往血龙丹跟前凑,那玩意儿沾着就麻烦。”

陈观棋捏了捏手里的镇邪令,令牌上的血龙纹路似乎在微微发烫。他想起陆九思晾在石头上的龙血草,想起秦风在八卦楼里翻得乱七八糟的古籍,突然觉得这趟西域之行,恐怕比对付墨无常时还要棘手。

“可以按你的规矩来,”他看着白鹤龄,认真地说,“但如果生脉玉有异动,我得随时检查。”

白鹤龄迎上他的目光,几秒后,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成交。”

雾气渐渐散去,阳光透过牌坊的缝隙照进来,落在两人手中的镇邪令上。暗红的令牌与白鹤龄银色的刀鞘、陈观棋怀里的生脉玉形成奇妙的呼应,像一道无形的线,将过往的碎片与未来的迷雾串在了一起。

陈观棋摸出兜里的龙须草种子,轻轻放在牌坊下的石台上——算是给落马坡的老妪留个信,告诉她地脉安稳,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三天后,终南山下。

陈观棋背着装满龙血草粉末和《地脉活解》的背包,站在约定的路口。生脉玉在怀里安静地散发着暖意,《青囊经》的印记与镇邪令的纹路隐隐共鸣。

远处传来马蹄声,白鹤龄骑着匹黑马疾驰而来,她换了身便于行动的黑衣,腰间的短刀闪着寒光,看到陈观棋时,勒住缰绳停下。

“准备好了?”她扬声问道,风吹起她的衣摆,露出靴筒上绣着的龙血草图案。

陈观棋点头,指尖夹着枚龙须草种子,轻轻一弹,种子落在黑马的鬃毛上,瞬间生根发芽,抽出片小小的绿叶。

“出发吧。”他翻身上了旁边的白马——那是玄枢阁准备的坐骑,据说能感知煞气,“去会会这个血教,看看他们的血龙丹,到底比墨无常的锁脉阵狠多少。”

黑马与白马并辔前行,蹄声敲打着青石板路,向着西域的方向疾驰。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极了《地脉活解》卷轴上那条蜿蜒的红线,一头连着终南山的玄枢阁,一头扎进西域未知的迷雾里。

陈观棋低头摸了摸怀里的生脉玉,突然想起陆九思的话——“地脉泉挖开那天,泉水里映着两道影子,像极了我爹娘”。或许,所谓的同行,就是让不同的影子慢慢重叠,在未知的路上,成为彼此的光。

西域的风越来越近了,带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气,镇邪令上的血龙纹路开始发烫,像是在预警,又像是在召唤。陈观棋握紧缰绳,与白鹤龄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同时加快了速度,马蹄扬起的尘土里,藏着即将被揭开的秘密,和一场更凶险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