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玄枢阁的支援(2/2)
“是传讯玉符。”白鹤龄的声音有些发颤,“墨阁主说过,只有阁中长老才能用这个,捏碎就能召来驰援。”她突然压低声音,凑到陈观棋耳边,“林苍刚才塞盒子时,偷偷说了句‘陆小友的玉佩,阁主很感兴趣’。”
陈观棋的瞳孔骤缩。陆九思的墨玉是人枢支的信物,玄枢阁怎么会知道?难道墨三更早就盯上了人枢支的后人?
“这玉符你拿着。”白鹤龄将锦盒塞进陈观棋怀里,指尖触到他胸口的玄枢令,微微一顿,“阁主说这玉符能抵挡三次星魂攻击,葬星原的星魂最是阴毒,沾染上就会神智错乱,务必收好。”
她又从药箱里翻出个小瓷瓶,塞给陈观棋:“这是‘镇魂丹’,里面有七颗,每颗能压制控心症三个时辰。九思的病不能再拖,到了葬星原,一定要找到星眼井,那里的地脉阳气或许能根治他的病。”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低了下去,看着昏睡的陆九思,眼神里满是担忧:“当年他爹娘把他托付给我爹时,说这孩子命里带煞,需得地脉亲护着才能平安长大。现在看来,他们早就知道会有今天。”
陈观棋握紧瓷瓶,指尖传来丹药的凉意:“你回阁后多加小心,玄枢阁的水太深,别轻易信人。”他想起林苍回避的眼神,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残卷里有关于星眼井的记载,你仔细看看,有没有提到‘献祭’的事。”
白鹤龄点头,将木盒紧紧抱在怀里:“我处理完残卷就马上去找你们,葬星原分舵的舵主是我爹的旧部,你们报我的名字,他会尽力相助。”她最后看了眼陆九思,伸手替他掖了掖被角,动作里带着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码头的号角声响起,玄枢阁的楼船要启航了。白鹤龄转身下船时,脚步顿了顿,却没回头,只是挥了挥手,藏青的裙摆在晨风中划出道利落的弧线。
陈观棋站在甲板上,看着楼船渐渐驶远,怀里的锦盒和瓷瓶沉甸甸的,像是压着千斤重担。他低头看向船舱里的陆九思,少年不知何时皱起了眉,墨玉在他掌心微微发烫,映出一点微弱的红光。
“我们也该走了。”陈观棋将陆九思打横抱起,少年很轻,骨头硌得他手臂发疼。他抱着人下了货船,码头的阳光有些刺眼,照得他眼睛发酸。
玄枢阁的马车停在分舵门口,黑漆车厢,银质轮毂,一看就价值不菲。车夫见他们过来,连忙掀开帘子,态度恭敬得有些过分:“陈先生请上车,小的这就赶去葬星原,天黑前定能到分舵。”
陈观棋抱着陆九思钻进车厢,里面铺着厚厚的锦垫,角落里放着个铜制的星象仪,指针正微微晃动,指向西北方向——那是葬星原的位置。
马车缓缓驶动,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规律的声响。陈观棋看着怀里依旧昏睡的少年,突然觉得这趟旅程像是场早就编排好的戏,他们是棋子,而幕后的棋手,不知是玄枢阁的墨三更,还是那个藏在暗处的罗烟。
他摸出那枚传讯玉符,玉符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带着种奇异的安心感。不管是谁在布局,他都必须走下去,为了师父的嘱托,为了陆九思的病,也为了弄清楚天机阁沉海的真相。
车厢外传来车夫的吆喝声,惊飞了路边的麻雀。陈观棋将玄枢令和玉符一起塞进怀里,紧紧按住,像是握住了唯一的希望。葬星原的风,怕是比天机阁的海风,还要冷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