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夜探活葬地(2/2)
“小心!是‘蚀魂雾’!”白鹤龄的声音从洞口传来,紧接着一道金光直射而下,银令化作一柄长剑,斩断了缠向陈观棋的铁链。原来她见陈观棋许久未动静,便也钻了下来。
“来得正好,两个一起当‘魂粮’!”骨先生双臂张开,铁笼里的玄枢阁弟子突然站了起来,眼神空洞地扑向两人,他们的动作比祠堂的活尸更快,显然魂魄尚未被完全抽干。
陈观棋拉着白鹤龄后退,银锄反手劈向最近的弟子,却在即将碰到对方时停住——那弟子胸前的玉佩,刻着“白”字,是白鹤龄的亲弟弟白砚!“小砚?”白鹤龄失声喊道,银剑在空中顿了顿,被白砚抓住机会一掌拍在肩头,她踉跄着后退,喷出一口血。
“认出他了?”骨先生笑得更诡异了,“他的魂魄还有三成,只要再抽一点,就能让骨龙睁开第三只眼……你舍得杀他吗?”
白砚的手掌再次拍来,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哼起《安魂曲》。陈观棋突然想起陆九思说过的话:“玄枢阁弟子的本命玉佩能唤醒神智!”他猛地拽下白鹤龄腰间的玉佩,掷向白砚的眉心,“用你的血!”
白鹤龄立刻咬破指尖,将血滴在玉佩上,玉佩爆发出刺眼的金光,白砚的动作瞬间僵住,捂着头痛苦地嘶吼:“姐……别管我……杀了我……”
趁骨先生分神的瞬间,陈观棋将醒魂铃塞给白鹤龄:“带白砚走!我断后!”他挥起银锄,用尽全力砸向黑木盘,锄尖嵌入盘中心的人脸,黑液疯狂地涌出,铁笼里的人同时发出解脱般的呻吟。
“找死!”骨先生暴怒,铁链如巨蟒般缠向陈观棋的脖颈,陈观棋侧身躲过,却被根须绊倒在地,眼看铁链就要砸下来,突然从洞口落下根绳索,缠住了他的腰——是陆九思!
“快走!”陆九思在洞口大喊,用力往上拉。陈观棋抓住绳索,同时将银锄狠狠推入黑木盘的裂缝,“砰”的一声,黑木盘彻底炸裂,石室开始崩塌,骨先生的怒吼声被碎石掩埋:“我不会放过你们的!玄枢阁旧址……我在那等着你们!”
陈观棋被陆九思拉上地面时,正好看到白鹤龄用银剑斩断白砚天灵盖上的细管,少年软软地倒在她怀里,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远处的山坳里,青铜面具人的笛声再次响起,坟地里的活尸像潮水般退去,只是这次,它们的眼眶里多了丝不甘的猩红。
“他提到了玄枢阁旧址。”陈观棋抹了把脸上的泥土,掌心被根须划破的伤口在月光下泛着黑,“看来那里才是他的老巢。”
白鹤龄抱着昏迷的白砚,银剑上的血迹还在滴落:“小砚说,他们抓了很多玄枢阁弟子,在旧址的‘锁魂塔’里炼‘骨丹’,我爹娘……可能也在那里。”
陆九思突然想起怀里的地图:“我爹的日记里写过,锁魂塔是玄枢阁用来镇压上古凶煞的地方,塔底连着‘幽冥道’,能直接吸取阴煞……”
话没说完,陈观棋突然指向新坟的方向——那座被挖开的洞口,正汩汩地冒出黑液,在地上汇成一条小溪,流向山坳,所过之处,蒿草瞬间枯死,露出底下青黑色的土壤,竟隐隐组成了一个“枢”字。
“他在给我们引路。”陈观棋握紧银锄,锄尖的寒光在月光下格外刺眼,“也好,省得我们找了。”
夜风吹过坟地,带来远处祠堂废墟的气息,那里的根须似乎长得更快了,在月光下像无数只招手的手。陈观棋抬头望向天边,云层裂开道缝隙,露出半轮残月,月光落在他掌心的伤口上,竟泛起一丝金芒——那是龙元玉佩的碎片,刚才在石室崩塌时不小心被震碎了,碎片上的“元”字,正与地上的“枢”字遥遥相对。
他突然明白陆长风地图背面没写完的话——骨先生要找的“天枢”,根本不是宝物,而是能打开幽冥道的钥匙,而钥匙的另一半,或许就在玄枢阁旧址的锁魂塔里。
“天亮就出发。”陈观棋将玉佩碎片收好,“去玄枢阁旧址。”
白鹤龄轻轻抚摸着白砚的脸颊,少年的呼吸渐渐平稳,眉心的青黑淡了些。她抬头看向陈观棋,银眸在月光下亮得惊人:“这次,我们不会再让他得逞。”
陆九思将地图重新展开,借着月光辨认路线,指尖划过“锁魂塔”三个字,突然“咦”了一声——塔尖的位置,画着个小小的龙形标记,与他母亲苏婉玉佩上的龙纹一模一样。
远处的山坳里,笛声再次响起,这次的调子带着明显的挑衅。陈观棋冷笑一声,握紧了手中的破煞锄,锄尖在地上划出道深深的痕迹,像是在回应那笛声:
“我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