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盲眼老妪指路（2/2）

陈观棋皱眉，看了眼祭坛上的血迹和狼藉，对三叔道：“您跟官差解释下，就说家庭纠纷，我们先带九思去鬼市。”他晃了晃手里的磁石，“这里可能有线索。”

三叔点头：“放心，我应付得来。你们小心。”

陈观棋示意丙九扶着陆九思，自己则握紧磁石，快步走向鬼市深处。磁石的震颤越来越明显，仿佛在指引着方向。路过客栈时，他回头望了一眼，总觉得那盲眼老妪没走远，或许就在某个看不见的角落，静静地看着他们。

灯笼巷比想象中更暗，两侧的房屋都没开窗，只有巷口挂着一串红灯笼，风一吹，灯笼来回摇晃，将影子投在墙上，像无数只跳舞的鬼影。陈观棋数了数，正好九盏。

“就是这里。”他停下脚步，磁石的震颤在此时达到顶峰，几乎要从手里跳出去。他深吸一口气，上前敲了敲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道缝，里面透出暖黄的光，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谁？”

“找灯娘子，来换忘忧水。”陈观棋举起磁石，那微弱的震颤让他指尖发麻。

门开了，一个穿红衣的女子站在门内，梳着双环髻，脸上带着点婴儿肥，眼睛却亮得惊人，正好奇地打量着他们。她身后的屋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有的像莲花，有的像飞鸟，每一盏都亮着，将屋子照得如同白昼。

“地脉亲？”女子指了指陈观棋手里的磁石，笑意盈盈，“盲婆婆的东西，果然好用。进来吧。”

陈观棋让丙九在门口等着，自己扶着陆九思走了进去。屋里弥漫着种奇异的香气，像是花香混着草木的清气，闻着让人精神一振。女子转身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忘忧水有，换也可以，但我要你的‘地脉亲’用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

“对。”女子捧着茶杯，指尖划过杯沿，“我要去南边的乱葬岗，那里地脉紊乱，我找不着方位。你陪我去，帮我指认三处聚阴地，时辰一到，立刻还你。”

陈观棋看向陆九思，后者虽然还有些虚弱，却点了点头：“去吧，我没事。”

“好。”陈观棋下定决心，“但你得保证，忘忧水真能解尸蛊。”

女子笑了，从柜台下拿出个青瓷瓶，递给他：“验货。”

陈观棋拔开塞子，一股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瓶中液体澄澈，仿佛盛着月光。他想起盲眼老妪的话，又看了看女子真诚的眼神，将磁石放在桌上：“成交。”

女子收起磁石，提起一盏莲花灯：“走了。乱葬岗晚上可不太平，跟着我，别乱说话。”

陈观棋回头对丙九叮嘱了几句，便跟着女子走进了更深的黑暗里。灯笼的光晕在地上铺开，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能感觉到脚下的地脉在流动，像是有无数条小溪在泥土下穿行，而那忘忧水的清凉气息，似乎与这地脉的流动渐渐呼应起来。

他突然想起盲眼老妪消失前的眼神，明明看不见，却像能洞穿一切。或许这趟鬼市之行，找到的不只是解药，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比如，那老妪究竟是谁？天机门的尸蛊背后，还藏着多少阴谋？而自己这“地脉亲”的体质，又会引来怎样的风波？

灯笼的光忽明忽暗，陈观棋握紧了袖中的桃木剑，目光坚定地跟着女子的脚步。无论前路有多少迷雾，他都得走下去——为了陆九思，也为了那些被诅咒缠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