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白莲乍现（1/2）

程知节与萧濯之间的暗流，尚未彻底爆发为公开的冲突，一场来自外部的、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剧变，如同九天惊雷，轰然炸响在已然风雨飘摇的京城上空。

就在程知节加紧布置，准备应对萧濯可能发难的次日凌晨，天色未明，京城东南方向的天空，却被一种异样的火光映成了诡异的橘红色。紧接着，沉闷如雷的爆炸声接连传来，地面都为之微微震动！

“怎么回事？！”刚从浅眠中被惊醒的程知节，一把抓起枕边的佩剑，厉声喝问。

一名亲兵连滚爬爬地冲进寝帐，脸上满是惊惶：“大元帅！不好了！永定门、广渠门方向火光冲天，杀声四起！有……有大批不明身份的军队正在猛攻城门！”

“不明军队？”程知节瞳孔骤缩，“是哪里来的勤王兵马？为何事先毫无预警？”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外地藩镇终于出兵了。

“不……不像官军！”亲兵的声音带着恐惧，“他们……他们打着白莲幡旗！人数极多，攻势凶猛，而且……而且城内似乎有内应！”

白莲幡旗？！

程知节如遭雷击，瞬间僵在原地。白莲会！那个被朝廷剿杀多年，始终阴魂不散的民间邪教，怎么会在这个时间点，以如此庞大的力量，出现在京城之下？这怎么可能？！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瞬间明白了，自己和萧濯，乃至宫中那对母子，都被一个更庞大、更阴险的势力算计了！青囊会在朝堂之上兴风作浪，而白莲会，则潜伏在民间，积蓄力量，等待的就是这个皇室虚弱、内部倾轧的绝佳时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这黄雀，并非萧濯，而是这群一直被他们忽略的“泥腿子”！

“传令！所有部队，放弃原定部署，立刻增援东南各门！务必给本帅守住！”程知节几乎是咆哮着下达命令，声音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慌乱。

然而，混乱一旦开始，便如同溃堤的洪水，难以遏制。

白莲会的起义军，显然蓄谋已久。他们不仅在城外发动了悍不畏死的猛攻，更可怕的是，京城内部，早已被渗透得千疮百孔。无数潜伏的白莲教徒，趁着守军注意力被程知节和萧濯的内斗吸引，在约定的时间同时发难！他们打开仓库，分发武器，四处纵火，攻击零散的官兵，制造巨大的恐慌。

“白莲降世，万民翻身！”

“杀尽贪官污吏，迎接弥勒佛祖！”

狂热的口号声响彻街巷，无数被煽动或因活不下去而加入的百姓，如同潮水般涌上街头，与试图弹压的官兵混战在一起。整个京城，从东南开始，迅速陷入了一片前所未有的、自下而上的狂暴混乱之中。

程知节的边军虽然精锐，但骤然遭遇内外夹击，又要分兵镇压城内叛乱，一时间左支右绌，伤亡惨重。更致命的是，他们对京城地形远不如白莲会熟悉，在巷战中吃了大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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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府。

萧濯同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他听着府外震天的喊杀声和混乱的喧嚣，胖脸上血色尽失。

“白莲会……他们……他们怎么敢？！”他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他的全盘计划，他隐忍多年才等来的机会，眼看就要借着与程知斗争夺权力而实现，却被一群他从未放在眼里的“乱民”彻底打乱！

“父亲！现在怎么办？”萧骏急匆匆赶来，脸上也满是惊慌，“程知节的人正在和白莲乱贼厮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