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雷霆归来（1/2）

萧衍未死的消息，比任何瘟疫或流言传播得都要迅猛，如同一道真正的雷霆，劈开了京城内外所有势力的侥幸与盘算。

最先感受到这股雷霆之威的，是驻扎在京营大寨外围、正试图“安抚”和“整编”京营残部的程知节前军。当看到那个被亲卫搀扶着、脸色惨白如鬼、眼神却冰冷如刀的身影，在一群如同从地狱爬出来的京营残兵簇拥下，缓缓出现在营垒前方时，所有程部将士都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摄……摄政王？！”

“他不是死了吗？！”

“鬼……鬼啊！”

恐慌如同涟漪般在程知节的前军阵型中扩散。他们可以面对混乱的溃兵，可以面对虚弱的抵抗，却无法面对一个“死而复生”、在军中积威十余年的摄政王！尤其当萧衍那沙哑却带着无形重压的声音透过寒冷的空气传来时，许多程部士兵甚至下意识地垂下了手中的兵刃。

“程知节……何在？”萧衍的目光扫过程部军队，最终落在中军旗帜的方向，“让他……来见本王。”

他没有怒吼，没有斥骂，但那平静之下蕴含的滔天怒意与不容置疑的权威，比任何咆哮都更具威慑力。他身后那些残存的京营士兵，虽然衣衫褴褛，伤痕累累，此刻却如同找到了狼王的孤狼，眼中重新燃起了凶悍的光芒，死死盯着前方的“入侵者”。

消息火速传回程知节的中军大帐。这位刚刚还志得意满的边帅，此刻脸色铁青，握着马鞭的手背青筋暴起。

“他没死……他竟然真的没死！”程知节胸口剧烈起伏，既有被愚弄的愤怒，更有一种计划全盘被打乱的惊怒。萧衍未死，意味着京营这根刺不仅没拔掉，反而变得更加棘手，甚至可能反噬！他此刻若强行与萧衍开战，胜算几何？即便胜了，他这支客军，在京城还能立足吗？

“大帅，怎么办？萧衍点名要见您……”副将声音干涩。

程知节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他知道，此刻绝不能露怯。“备马！本帅就去会会这位‘死而复生’的摄政王！”

当程知节率领亲卫，来到两军对峙的前线时，看到的便是萧衍那仿佛从坟墓中走出的身影，以及京营残兵那同仇敌忾的眼神。他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了。

“摄政王，”程知节在马上拱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闻听王爷康复，程某欣慰不已。只是不知王爷此刻现身，意欲何为？京营叛乱初定，程某奉陛下与太后之命，正在整饬秩序……”

“整饬秩序？”萧衍打断了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近乎残酷的弧度，“带着你的兵，踏入本王的京营大寨，这叫整饬秩序？”

他目光如实质般压在程知节身上：“程节度使，你率军勤王，平定部分乱兵，确有微功。然，京营乃天子亲军，自有法度。外将无诏，擅入京营重地，依律……该当何罪？”

程知节脸色一变，萧衍这是要反咬一口，给他扣帽子！

“王爷！程某乃是……”

“本王不管你是奉谁的命！”萧衍的声音陡然拔高，虽因虚弱而有些中气不足，但那久居上位的威严却展露无遗，“现在，带着你的人，退出京营大寨方圆五里之外！即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