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宇宙（2/2）

安正原笑着把模型递给他玩，又变魔术似的从抽屉里拿出几张新的卡通创可贴。“这个送给宇宙。”

“谢谢阿加西！”宇宙开心地接过来，小手小心翼翼地捧着。

紧接着，李翊晙又抱着宇宙“路过”了妇产科。“我们宇宙跟硕亨阿加西打个招呼吧？硕亨阿加西那里有超大的恐龙哦！”

杨硕亨正对着电脑看影像，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到宇宙，紧绷的脸部线条肉眼可见地柔和了一些，他默默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全新的、迷你的腕龙模型，递了过去。

宇宙的眼睛瞪得更圆了：“哇！谢谢硕亨阿加西！”

“顺路”经过心脏外科时，许兴文刚教训完都载学一个低级错误，一转头看到宇宙，立刻换了副面孔，蹲下来从白大褂口袋里摸出两枚包装可爱的巧克力。“我们宇宙好像又长高了？来，兴文阿加西请你吃糖，别告诉你阿爸我偷偷给你糖吃。”

宇宙看看巧克力，又看看自己阿爸，小脸上露出纠结的表情。李翊晙大手一挥：“拿着吧，就一块！不过吃完要好好刷牙！”

最后，他们“巧遇”了刚查完房回来的蔡颂华和金俊完。蔡颂华惊喜地抱住宇宙亲了亲，金俊完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但破天荒地伸手，有些僵硬地揉了揉宇宙柔软的头发。

一圈下来，宇宙的小恐龙书包里塞满了各位阿加西和阿朱妈（蔡颂华）送的“贿赂品”——贴纸、模型、巧克力，还有蔡颂华给的一小盒果汁。小家伙被抱在怀里，笑得像只偷到香油的小老鼠。

李翊晙心满意足，这才抱着收获满满的儿子，真正朝着医院旁边的公园出发。

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公园里果然有几只松鼠在树间跳跃。宇宙被李翊晙放在秋千上，轻轻地推着，小脚一晃一晃。

“阿爸，”宇宙忽然开口，声音软软的，“医院里的阿加西阿朱妈们，都好好哦。”

“是吧？”李翊晙得意地扬眉，“你阿爸我的朋友，那都是一等一的好人！”

“可是，”宇宙转过头，清澈的眼睛看着李翊晙，“阿爸，你答应带我来看松鼠，却先带我去医院收了礼物……是不是，又差点忘了答应我的事？”

李翊晙推秋千的手一顿。

宇宙眨了眨眼，继续说：“不过没关系，我也喜欢去医院，喜欢看到阿爸工作的地方，还有阿爸的朋友们。”他顿了顿，小脸上露出一个混合着理解和小小狡黠的笑容，“而且，收到礼物，也很开心。”

李翊晙看着儿子，心里像是被最柔软的羽毛拂过，又暖又涨，还夹杂着一点被看穿的窘迫和更深的爱意。他停下秋千，蹲下身，平视着儿子的眼睛，认真地说：“对不起，宇宙，阿爸有时候是有点粗心。但是，阿爸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努力做到的。今天，我们先好好看松鼠，然后去吃你最喜欢的冰淇淋，怎么样？”

“真的？”宇宙眼睛一亮，伸出小手指，“拉钩！”

“拉钩！”李翊晙郑重其事地勾住儿子的小指头，用力晃了晃。

阳光下，父子俩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依偎在一起。松鼠在枝头好奇地张望，公园里充满了孩童的欢笑和春天的气息。对于李翊晙而言，无论手术多么成功，论文多么重要，都比不上此刻儿子信任依赖的眼神，和勾住他手指的那一点点温暖的力量。

这就是他的宇宙，他生命中最亮、最不容有失的星辰。